久久的沉默後,賀擎天仰頭靠進皮椅裡。閉上眼睛,思考著。

良久,賀擎天深吸口氣,開啟電話,打到安逸伯那裡。“來我的公司!”

一句話,半個小時後,安逸伯出現在賀擎天的總裁室。

一迭資料摔上安逸伯的臉,嘩啦一下,資料跌落地上,安逸伯看到一張照片飄落在自己的皮鞋邊,那是一個美麗的少年——多年前的自己,那時,他叫吳克群。

“你調查了我?”安逸伯開口,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照片。

“是!你的父親吳東達因為在提拔中沒有得到重用,攜私報復杜安年,你們和我媽所謂的報仇機會,原來都只是一場鬧劇,夾雜了你們太多的私心!”

“因為提拔?!”顯然,安逸伯是錯愕的,“不可能!”

“自己去看看材料吧!”賀擎天指著地上的材料。

安逸伯飛快的撿起來,快速的瀏覽,看著賀擎天的調查報告,原來——

他一直以為是杜安年在攜私報復自己的父親,因為父親曾是賀齊翔的手下,怎麼可能是自己的爸爸在攜私報復?還有老闆李惠利,怎麼可能?

錯愕著,安逸伯的臉一片蒼白,被欺騙的錐心疼痛從腦海裡傳來,腦中一道欲將他撕裂崩潰般的白光爆炸開來。

眼前是冰冷刺骨的漆黑,“我爸怎麼可能騙我?”

安逸伯胸口一陣陣腥氣翻湧,心底的劇痛讓他的雙唇蒼白如紙地抿緊。良久,等到漆黑漸漸散去之後,他的手指已經將檔紙頁捏得發皺。

他眼神沉黯。“怎麼可能是這樣呢?”

“怎麼可能不是這樣?我媽還不是騙了我!”賀擎天咆哮,心底的黯痛不比安逸伯少。“我們只不過是父母手裡的一枚棋子,你爸騙了你,我媽騙了我,他們所謂的報仇,不過是成全自己的一己私yu。如此而已,原來至始至終,都是一場鬧劇而已!”

“一枚棋子!”安逸伯低喃著。“我們只是他們的一枚棋子?!”

“安逸伯,你跟我媽去東京吧!”賀擎天努力平靜下來情緒,淡漠的開口:“我們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杜如慧成為這件事的犧牲品,而我們錯了!錯的離譜!杜安年根本沒有害我爸爸!也沒害你爸爸,所以立刻停止,不要再錯下去了!”

如果他真的因此傷了杜如慧?!

安逸伯不敢想下去了。他覺得好可怕,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而那個說謊的人,是他偉大的父親,這怎麼可能?

安逸伯一路疾馳,一會兒便到了醫院病房。

李惠利還在醫院,見到安逸伯急匆匆回來,又看到他臉色不太對。“怎麼了?”

“老闆,您對杜家的報復,收手吧!”安逸伯淡漠的開口。

“什麼意思?”李惠利錯愕。“你忘記杜安年對你爸爸做過的事情了?”

“他沒對我爸爸做什麼,是我爸爸和您,對他做了什麼吧?!”

安逸伯的心裡莫名的煩亂,他想起那天,杜如慧在走廊裡問他的話,問他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對她,他當時如此的無情回答了她。

依稀記得她走的時候,眼角有淚,那麼明亮,深深刺疼了他的眼,那淚,就像是一顆釘子般,釘在了他心上,只要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痛。

當時,他莫名跟了她幾步,看到她的淚,他感到有窒息感,就回來了。

他以為她對自己是怨恨的眼神,可是,沒有。天知道他寧願她痛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什麼樣的事情都能夠經歷過來,可是,卻發現,自己害怕那種無聲的無恨的指控。

到此時此刻,他安逸伯,有了一種悔不當初的感覺在心底蔓延。

“安逸伯,你在跟我說什麼?你瘋了?”李惠利完全不敢相信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