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泰在原地愣了一會,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那些佈置的奴婢記得都火化了……”

“都是簽了死契的,若是家生子再給些銀錢打發走。”

……

鏡樓聽見後頭的腳步聲跟上,四下無人。

“那個吳嬤嬤倒是硬骨頭,奄奄一息了才說出來,是那個道士,每條線索都是那個道士,反而讓我不安。”

書易想了想,確實,如果這些事情都是這個道士一手興風作浪,那是個多可怕的對手!

“所以我們不能再被動地接招了,”鏡樓握緊拳頭,“我手頭上能用的人不多,這次還是靠齊遠方幫忙,沒過幾天等赤虎衛的人回來了,我要好好計劃計劃。”

“這些不是最緊急,別逼自己。”書易習慣性地揉揉她的腦袋。

“也沒什麼……”鏡樓有些惱怒地整整頭髮,嬌嗔的樣子讓書易一陣失神。

冬天天色晚的早,此時早已似乎過了黃昏,適才毛茸茸的雪花也停了,偏遠的院子也沒幾個下人走動,書易覺得呼吸頓時困難了起來。

一咬牙,轉身就想離開,不料衣角被拉住,一看,是鏡樓的手。

冬天沒有穿戴貴族時興的小羊皮手套,雙手就算一直縮在衣袖裡,也是凍得通紅,看著她低頭不語的樣子,書易頓時又心軟了。小心地捧起她的手,運功又是搓了好一會,才有了些溫度,雖然鏡樓的內力不比他弱,似乎鏡樓卻十分樂在其中,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久久不說話,直到天色黯沉了下來,不遠處的院子開始掌燈。

鏡樓有些恍然,遠處的燈光和喧囂像是另一個世界一般,而他們的世界,只有兩雙交握的手。

“師兄……”鏡樓低聲喚道。

書易卻像是觸了電一般一震,飛快地甩開她的手,讓她錯愕不已。

“你……怎麼了……”

她伸手,卻讓他又後退了幾步,神色晦暗不明。

他不說話,像是掙扎著什麼。

難道他依舊介意?鏡樓黯然,他們不算得是從小長大,感情也不過是做了一年的師兄妹,後來分別的兩年以及元鑑之的死,始終是兩人之間的心病,原以為自己盡力幫助他成為世子,為他實現想要高人一等的希望,能讓他多信任一些,甚至希望……他能喜歡她。

這一切,終究是奢望……

回想起他自始至終都是**不清的態度,卻也始終沒有撕開那一層,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聲。

“你……真的有那麼討厭我嗎?”

“沒有!”書易急忙搖頭,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你介意我失蹤了兩年,卻沒有告訴你,那我問你,真相有這麼重要嗎?”她的語氣凌厲起來。

真的不介意?書易低頭,曾經介意,非常介意,但是自從自己能想通之後,他真的不介意,畢竟,他知道她身不由己,他不會強求她。

“師父和佩姨的死,真的與我無關……”

當然是無關的,書易苦笑,自己是遷怒於她罷了,原來還是傷害到她了。

“不是……”

“那是為什麼?!”鏡樓猛地抬起頭,抓住他的前襟,兩人的氣息突然間靠得那麼近,讓書易慌亂起來,看到她眼中若隱若現的晶瑩淚珠,心裡最後一根弦不禁顫動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若即若離,時而溫柔時而又疏離,明明能感覺到他的情動,卻始終原地不動!

書易又何嘗不明白她在想什麼,掙扎了一會,僵硬地將她抱住,想要哄兩句,卻發現自己詞窮的可以。

“師妹,我們不可以……”

貪戀著兩人之間親密的小互動,一邊防止自己繼續下陷,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