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假的杜舞逃往無仙海深處,幫助杜舞引開大量的追兵,後來大家發現杜舞是假的,自然均以為劉庸是以自己性命來幫助杜舞脫險,可是到了最後,大家才霍然醒悟,或許劉庸真正目的卻是為了對付楚峻。

近海地的方總是多雨,此刻外面又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只穿著睡衣的杜舞坐在帳篷裡,靜靜地聽著外面雨打林木的聲音,本來齊耳的短髮已經長及脖子,低垂的柳眉英氣盡斂,平白多了幾分柔弱。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外面淅瀝瀝的雨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杜舞這才霍然驚醒一般,抬眼掃了四周一下,即使隔著帳篷也能感受到外面的光線,顯然已經天亮了。

杜舞飛快地站起來,換了一身淡黃色的衣裙,昔日英氣勃勃的宮主頓時變成了一名普通的俏麗女修,給人的感覺柔和了許多,不再是那麼的鋒芒畢露。

杜舞走出帳篷,外面已經有十數人等著了,有男有女,同樣的穿著普通,目光向著這邊齊齊望來。杜舞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這已經是她和劉庸約好的日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宮……小姐,我們出發吧!”一名元嬰期的女修迎了上來。

杜舞點了點頭,一行人悄然地離開這隱秘的山谷,沿著山脈往北飛去。

這處山谷距離海角城並不遠,就在海角城以東五百里不到,楚軍在沿海大肆搜尋杜舞的行蹤,甚至在通往雷玉洲的海路上佈下了天羅地網,可誰又想到杜舞竟然沒有出海,而是大膽地藏在距離海角城不遠的山谷中。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這句話顯然很有道理了,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會讓人忽略。劉庸帶著假的杜舞逃往無仙海深處,就算楚軍猜到他所帶的的是假貨,也只會認為杜舞是趁機從海路逃往雷玉洲了,誰料她竟然一直待在星辰洲沒有動。

“半個月為期,半個月後你才動身北上前往八荒洲,切記千萬不要前往雷玉洲,實在不行就往東出海尋一處海島!”

杜舞默默地往前飛掠,腦海中反覆地迴響著劉庸叮囑的話。

“或許我應該聽從大策卿的話,出海尋一處海島,從此過隱居的生活,這樣大策卿就不用犧牲自己為本宮……”這想法剛從腦海中冒出,杜舞便搖頭揮去了,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心中恨恨地道:“楚峻,只要本宮還活著,絕對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正在此時,杜舞忽然發覺身前的人停住了,這才駭然地見到前方的山峰寂然地開出一支隊伍來,沒錯,就是寂然,一千人的隊伍輕輕地滑出,沒有半點多餘的聲音,就好像一條盤繞在山峰上的黑蟒突然探出頭來。

杜舞面色大變,身邊的人如臨大敵地祭出了法寶將杜舞保護在間。

杜舞神情變幻不定,正要命令轉向逃跑,卻沒料到左右和後面同時出現了三支隊伍。

四支冰冷的隊伍緩緩地開了過來,封死了四面八方的去路,杜舞的心彷彿墜入了冰窖,自己被包圍了,而且還是撞入了對方事先設好的口袋之中。

“有奸細!”杜舞目光冰冷地掃過身邊眾人,最後定格在趙蓋身上,大策卿定下如此巧妙的計策,如果不是有內鬼洩露出去,楚軍斷然不可能發現自己,而且還這麼準確地設好了套。

此時四支千人隊已經開到近前,清一色的楚軍打扮,御東旗的戰旗上繡了一個“桃”字,人臉桃花的桃妃飛冷冷地盯著杜舞,毫不掩飾眼中冰冷的殺意,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屢次算計自己的男人,還差點得手了,桃妃飛自然有理由殺杜舞千次萬次。

“杜舞,本旗主恭候多時,沒想到吧!”桃妃飛淡淡地道。

杜舞神色複雜地看著桃妃飛,這個半靈族的女子,當初楚峻還想託自己的關係送她入戰將書院,可是如今她成了楚峻的女人,而自己則成了她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