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奸相派到李大人身邊的臥底”!冷若雅頭頂如同響起一個炸雷:“難怪我一路東來,無論如何改變身份,都甩不掉‘三十六派’的追擊……”

肖劍道:“不但你想不到,恐怕李綱也想不到,我是蔡相大人潛伏到身邊的臥底,當初李綱派我到蔡相身邊為他做事時,我就被蔡相策反,做了蔡相一方的‘諜中諜’。為了能成功取得李綱的信任,我在‘香洞’對‘摧花公子’公子明下手(參見《血鳶尾》卷第七章),我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最終為相父取回那封‘手書’。”

他深情的看了染兮遙一眼,輕輕握住了她一隻手:“完成這次任務報答了相父養育之恩後,我就退出‘無間道’,帶著遙遙遠離這爭權奪利、爾虞我詐的‘京師’,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再不過問江湖事。”

染兮遙也伸手與他相握道:“肖大哥,你去哪裡,水裡火裡,遙遙跟你一起去。”

亭前荒草,兩隻相握的手越來越緊。

突然空氣裡聽到“咯咯”的數聲脆響,肖劍“啊”地痛叫了一聲,他的那隻手竟生生地給染兮遙握斷了。

肖劍驚道:“遙遙,遙遙——”

他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相信他的遙遙竟會向自己下此狠手?

染兮遙臉上的柔情還未盡褪,足底翻處,鞋尖彈出一把一柄雪亮的短刀插進了肖劍的小腹,右手輕揮,剛剛控制小蔡的鉤子,反手鉤斷了肖劍的喉嚨。

肖劍的眼睛再也無法閉上,他死了,他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殺死他的是他最親密的愛人染兮遙……

染兮遙默默地看著肖劍的屍體,眸子淚花閃現:“肖大哥,遙遙知道你對我有情,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做對不起大人的事……此生遙遙欠了你這份情,若有來世,遙遙再陪你折梅賞雪……”

冷若雅聽的傷感,勸解道:“難得你對李相一片忠心,人死不能復生,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我們辦正事要緊。”

染兮遙聞言收起悲色:“蔡京老賊現下正在‘延福宮’為太后賀壽,聖上與一班王公大臣都在,此時正是良機,事態緊急,‘權力幫’高手正向‘百度亭’逼近,三姑娘快把奸相謀反的罪證交給我,我馬上進宮面呈李大人!”

冷若雅稍稍遲疑了一下,越說越急的染兮遙已抓住了她的玉腕,冷若雅暗暗的一驚,突然開口道:“原來你才是‘無間道’的首領。”

染兮遙道:“沒錯。飄渺鑑對相父不忠,企圖脫離組織,這是‘無間道’所不允許的。”

說這話的時候,染兮遙已經挺直了胸膛。

以前在肖劍身前他永遠是小心翼翼的,在李綱父子面前永遠是卑躬屈膝的,永遠是一個渺小的像寵物狗兒一般的侍從,但現在他已經恢復了一個堂堂正正的高手身份,一個氣勢逼人的高手風範。

“相父?”冷若雅在看染兮遙的眼睛,良久道:“你是蔡京的第幾個養子?”

染兮遙仰面冷笑,笑聲中帶著幾分淒涼:“你錯了,我不是相父的養子,我是與他有骨血之親的的親子,因為我母親是娼妓出身的外室,我始終不被家族承認,我無法像大哥蔡攸、二哥蔡翛那樣名正言順的登堂入室,光耀門楣,我只能投進‘無間道’為相父從事秘密工作,相父答應過我,只要我立下大功,就承認我九公子的身份,所以這些年來,我不惜與肖劍虛與委蛇,對李綱唯唯諾諾,我等的就是證明自己這一天!”

冷若雅嘆道:“你父親蔡京為了控制‘京師’各大勢力,而派出了死間‘無間道’分頭打入各大勢力中,我卻想不到,為了更好地控制這一支對戰局舉足輕重的隊伍,他竟然派了自己的親生兒子也加入了‘死間’行列。”

染兮遙輕輕一笑:“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只有自己的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