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治平心下略憾。行禮道:“張公子能肯告訴我這些,尹某也是很感激了。多謝!”

“尹盟主客氣了!”張一明微微一笑,又回了一禮,這才跟尹治平拱手告辭。

但走到一處轉角,將要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時,他卻是又忍不住回頭去瞧了一眼,心下暗道:“張一邙結交了此等強力人物,他又統領了遺留在中原的明教教眾多年,未必沒可能依靠這些重立箇中原明教,與我西域總壇分庭抗禮。”略作沉吟,又搖頭暗道:“算了,暫時還是不要多想了。張一邙慣常是說到做到,言出必諾的,他既說了那些話,我便暫且信他一回。若到時事情有變,不妨再做打算。”

張一邙直到目送著張一明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才轉回來向著尹治平喟然一嘆,道:“兄弟鬩牆,可叫尹兄笑話了!”

尹治平搖頭道:“張兄說得哪裡話,這等事,其實哪裡也都並不鮮見。便是我這個全真教的首座之位,當初可也不知多少師兄弟搶破了頭,至今記恨我者猶在。”說罷一頓,嘆道:“人生最無奈的事之一,便是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

張一邙聞言,不由深起同感地道:“尹兄說得沒錯,咱們當為此浮一大白。”說罷,忽地以摺扇一拍額頭,道:“唉,忘記尹兄教中乃是禁酒的了!”

尹治平卻道:“今日心情遭糕,卻不妨大醉一場。我今日青樓也逛得了,已破了一戒,就接著破罐子破摔罷!”

張一邙聞言大笑道:“尹兄此言痛快,咱們今日就來個大醉一場,不醉不歸!”說罷,便要過來拉尹治平重返院中去飲酒。

但一拉之下,尹治平卻是腳下不動,反是反手拉住他道:“我與令堂妹是一塊兒來的揚州,只是她不便來此見你,由我易服而來。她還在一處地方等著你我的訊息,咱們還是一起先去見過了她再醉酒不遲,免得她心急擔憂。”

張一邙又是一拍額頭,道:“唉,我都差點忘了一心了。既然她也來了,那咱們這就去見她。不過我還得回去交待一聲,尹兄你請在此稍候!”

尹治平點頭應了,鬆開了手。

張一邙也鬆手放開,返身回荷風院中去。向裡面他所請的那些文士告罪離去,今日的文會,自然也是就此半途終結了。

片刻後,他重新走出來,卻是走到尹治平面前,深深彎腰鄭重施了一禮,道:“方才尹兄救命之恩,我還未曾謝過。有道是‘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定然銘記五內,終生不忘。”

尹治平伸手扶起他道:“張兄這是折煞我了,咱們朋友一場,何必多說這些。若說恩情,你於我,也有當初的贈劍之恩。這把銀龍劍,我可不知有多少次曾仗之敗敵了。斬殺金輪法王,亦有它的一份功勞。”

張一邙直起身來,緊握了下尹治平的手臂,道:“好,咱們今日什麼也不必多說了,且去大醉一場。”

“走!”兩人同聲大笑,把臂而去。

第十四章醉酒亂性

(第四更送到)

“尹兄,喝!”

“張兄,幹!”

一間酒樓的包廂中,尹治平與張一邙各自抱著一罈酒,相互舉壇大喝一聲後,便自對壇狂飲。

兩人的桌旁地下,早已不知拋下了多少空酒罈,桌上杯盤狼藉,**的不知灑了多少酒水,房中滿是刺鼻的酒味。二人這時更是都早已有了八、九分的醉意,說話都已有些大著舌頭吐不清了,隨時都有可能會醉倒在地。

二人離開飄香院,來到李莫愁、張一心、守靜三人所等的那間酒樓後,便也沒換地方,就在這間酒樓三人所訂的包廂中開始推杯換盞地對拼喝酒。先是一杯一杯地喝,後來開始一壺一壺地喝,到最後成了一罈一罈地喝。

這間酒樓正好還兼著客棧的生意,守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