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來人模樣,江永眸色微閃,卻伸出手輕鼓了幾下掌,笑道:“齊王殿下果真是好福氣,這般左擁右抱,又是千呼萬喚始出來,當真是讓江某豔羨不已。”

對於江永的話,齊王不置可否,只攬著懷中的兩個美人上得廳臺之上端坐,方才笑道:“江大人客氣了,如今京城之中誰不知道,江大人你可是最炙手可熱的人物,將來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這點美酒美人,只怕到時候都入不得江大人的眼。”

聽得齊王這番近乎恭維的話,江永只含笑抿了一口杯中酒,並不應答。

齊王也不放在心上,見江永端起酒杯,也就拿起自己面前的杯盞,朗笑一聲,道:“來,今日既然是本王做東,就先敬江大人一杯!”

“哦?”江永看著手中的杯盞,挑了挑眉,道,“齊王殿下,酒宴敬酒,都要有個由頭。不知齊王殿下的這杯酒,又是個什麼名頭呢?”

齊王眸中神色一閃,道:“說得有理,既然如此,那今日這第一杯酒,就敬妖人劉太素伏法,百姓安康,社稷太平,而江大人……也得償所願!”

聽得齊王這般說辭,江永卻只搖晃著酒杯,看著杯中的酒水,並不動作。

齊王見他如此,動作一頓,隨即朗笑一聲,道:“看來,江大人對本王始終是有多顧慮。也罷,這第一杯酒,本王便先乾為敬!”

說著,齊王果真一仰頭,舉杯一口飲盡杯中酒。

待到齊王這一杯酒下肚,江永方才輕笑一聲,轉著酒杯,幽幽道:“這一杯酒,江永受之有愧。劉太素一事,都是他罪有應得,沒有什麼值得讚歎的。”

齊王聽了這話,當即臉色下沉,見江永如此不給面子,正待發作,卻又見他微微傾斜酒杯,將一杯水酒盡數傾灑在地上。

“這一杯,不妨就祭奠那些枉死的靈魂吧。劉太素已經伏法,你們,也可以安息了!”

齊王見他這般舉動,神色幾度變化。

他敬酒給江永,自己的這一杯已然下了肚,江永卻將他的水酒盡數傾灑在地上,慰藉亡靈,豈非也將他當做和那亡靈一樣?這豈不是等於在詛咒他不得好死?

思及此,齊王的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冷笑一聲,道:“江大人也未免太過謙虛,劉太素一案之所以能夠伏法,誰人不知,皆是你江永在背後出謀劃策?若不是你想出拿鱷魚冒充惡蛟這等天馬行空的法子,想要一國太師伏誅,豈非千難萬難?”

江永聽得此話,執杯的手一頓,終於抬眸望向上座的齊王,眸中的凜冽寒意毫不掩飾地傾瀉而出。

“既然齊王慧眼,為何不在大殿之上當著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揭穿我?”

“哈哈哈!”齊王猖狂地仰天大笑幾聲,道,“揭穿你?事情已成定局,又有李明陽這個大學士為你作證,就算是本王當眾揭穿了你,也並沒有什麼用處。”

“更何況,”齊王話語微頓,望向江永,眸中帶上了一絲輕蔑的神色,“劉太素那個蠢貨,只知道給本王惹是生非。這次,本王還要多謝江大人為本王除了這個雞肋!”

江永手中的動作一頓,緩緩抬眸望向齊王。

原來,劉太素當真是齊王的人!

這一處,他雖然原本就有過懷疑,奈何多方查證之下,卻仍舊是沒有抓到絲毫的蛛絲馬跡,只得暫時放棄了這一點,轉而專心對付劉太素一人。誰知道這個時候,齊王竟然會親口對他承認。

江永沉吟片刻,突然沉聲問道:“齊王殿下,為何要告訴江某這些?就不怕江某把這一切稟告聖上嗎?”

齊王聽得這話,又是一陣狂笑:“哈哈哈,你若是想說,自管去告御狀就是了。本王還是那句話,因為這並不會有什麼用處!”

依著江永的心性,若是已然抓到了他與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