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茂林也真是的,讓婉怡去當什麼廠長,每天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這樣下去,啥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孫子啊?”老道坐在大楓樹下,抒發了一下對周茂林的不滿。

肖老四連忙說道:“老道長,你莫著急。吳老師雖然忙了一點,身體還不錯,畢竟是來咱們仙基橋參加了幾年的勞動,身體練起來了,人又年輕,很容易懷上的。”

老道點點頭:“我就是著急啊。”

“老道長放寬心,吳老師很快就會懷上的。”肖老四看著老道這個焦急的樣子,不由得搖搖頭。

仙基橋大隊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可是大水公社其它大隊的日子卻是越過越爛包。越是爛包,積極性越來越差,最後大隊的生產完全抓不起來了。在那些大隊插隊的知識青年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仙基橋大隊的小夥子最搶手,周圍大隊的漂亮妹子家隨便選。沒有不願意嫁到仙基橋大隊來。

仙基橋大隊的日子好過,來仙基橋大隊討米的叫花子都多了不少。

“這一陣村子裡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叫花子?以後你莫一個人出去。”常興看著一個叫花子從一戶人家裡退了出來。

“快走快走,你們天天來,我們仙基橋糧再多,也不夠打發你們的。”顯然最近是被不時上門的叫花子給弄得煩了。

“去年天旱,有些大隊不像我們有抽水機,抽河裡的水灌溉,也沒有水庫澆灌,禾苗旱死了,沒有收成,沒辦法,為了求條活路,只能出來討米了。”吳婉怡說道。

“你聽誰說的?”常興奇怪地問道。

“大隊的人說的唄!我難道每天就只能跟你講話啊?”吳婉怡笑道。

“也是,你現在都已經會講仙基橋的土話了。”常興笑道。

“怎麼?不好啊?是不是怕講我壞話被我聽見啊?”吳婉怡笑道。

“嗯。”常興笑道。

周紅兵匆匆跑了過來。

“紅兵,這麼急做麼子?”常興問道。

“有人跑到咱們園藝場偷了好多橘子。偷點呷也就算了,弄斷了好多樹枝。我今天非要將人捉出來不可。”周紅兵說道。

“知道是什麼人麼?”常興問道。

周紅兵看了吳婉怡一眼,本來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不曉得,沒當場抓到人。”

吳婉怡這麼聰明的人,只憑周紅兵的一個眼神,便已經知道大概了。後面來的知識青年良莠不齊。其中不乏一些手腳不乾淨的。這些人到了仙基橋之後,依然是我行我素,劣跡斑斑。仙基橋經常失竊,這在以往路不拾遺的仙基橋簡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但是如今的仙基橋人已經開始慢慢適應這樣的環境,出門的時候,也不再將大門敞開,而是會用一把鎖將大門鎖起來。

“婉怡,你一個人先回去,我跟紅兵去看看。”常興說道。

吳婉怡點點頭:“那你小心一點。青年農場現在跟以前大不一樣了。”

吳婉怡嘆息了一聲,雖然她已經成了仙基橋人,那青年農場依然還是她的孃家,孃家人做出了這種事情,她有些面子掛不住。

“林子大了,什麼樣的鳥都有。你也別往心裡去。說不定不是青年農場的人呢。”常興說道。

“吳老師,常興講得對哩。最近經常有叫花子來我們大隊,說不定是叫花子乾的。”周紅兵安慰了一句。

吳婉怡點點頭,看著常興與周紅兵走遠,才微微搖搖頭,往家中走去。

快到仙基橋村口的時候,路上一個老人匍匐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唉喲,唉喲。痛死我了。”

這個老人身上的衣服很破爛,肩膀上搭著一個裝米的布袋子,此時布袋子掉落到一旁,路上還濺落著一些潔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