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旦恨恨的看著沈落石,也躲到遠處繼續操練著。孟小山湊了過來“二旦是個好人,可惜你殺了他哥哥,以後小心一些。”

“從軍之後,以前的命案朝廷已概不追究,想報仇就要看誰的刀更狠更快了。”沈落石冷冷的說,然後便鑽到帳篷裡,將包袱包了刀枕著睡去了。

孟小山尷尬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和無奈,慢慢的朝著朱二旦走過去,拍拍二旦的肩,搖搖頭朝著營地外面的河邊去了。

……

嘟——嘟——嘟——

淒厲的號角劃破寂靜清冷的寒夜,熟睡的兵士從酣夢中翻身而起,快速的集結成整齊的佇列,迎著凜凜的寒風,昂然而立。

“第六隊守營,其餘收好兵器,隨我出發!”金之羽斷然喝令,轉身出發,眾軍尾隨其後,魚貫而行。行出約莫十幾里路,遠遠看到一片黯淡的燈火,卻是一處村寨。

兩盞高掛的燈籠映照出一處破舊的門樓,一杆繡著“花家寨”的大旗飄曳在寒風中。

“殺!”一聲令下,近千名新兵在幾十名老兵的引領下,衝進了寨門。

在寒風中打瞌睡的守門土兵未及反應,早被帶頭的幾個老兵砍翻了。寨中的守護土兵夢中驚醒,四散奔逃。出手砍翻一名守門土兵後,沈落石便隨大隊伍一路砍殺過去。

刀光,火光,喊殺聲,慘叫聲,寒冷的風,灼熱的血……這一隊新兵在瘋狂的殺戮中,進化為一隊職業的軍人。

一路斬殺五個土兵後,殘月刀逼人的殺氣漸漸黯淡下來,沈落石也停止了砍殺。眼看同伴們追著四散逃亡的老幼婦孺揮刀砍殺。

半個時辰後,天地一片死寂,佇立在蕭蕭寒風中兵士門粗重的喘息著。在連續的興奮砍殺中過後,看著滿地男女老幼的屍體和鮮血,一種莫名的恐懼漸漸籠罩了整個沙場。有幾個新兵的胃開始痙攣,開始躬著身子嘔吐……

“好樣的,幹得不錯!迅速驅趕寨內車馬,搬運糧草,牛羊,財物,天亮前撤回營地。”金校尉滿意的讚許著,開始指揮接收繳獲的物資。

紅日初升時,隊伍已經拔營起行,驅趕著車馬緩慢得繼續望北行進。夕陽西下,隊伍已經遠離了花家寨,金之羽方才下令紮營,殺牛宰羊,慶賀功勞。

在恐懼和疲勞中度過一天計程車兵,胡亂的塞飽肚子,便都沉沉的睡去了。一些經歷過戰爭的高階士兵一邊圍著篝火吃肉喝酒,一邊縱情談笑著。

沈落石枕著刀疲憊的躺在帳篷裡,身邊橫七豎八的躺著熟睡的兄弟門們,昨天是十個,今天卻只剩了八個。兩個還沒來得及詢問姓名的兄弟,從此便從眼前消失了,一場以強噬弱的屠殺,也會有不過關的新兵。

沈落石來不及感慨什麼,睏意襲來,便沉沉睡去了。朦朧中感覺枕下刀動了一下,沈落石急忙坐起拔刀而出,刀面上隱隱約約現出幾行血紅的字跡:“殘月出世七日,飲血七人,血氣初成,刀魂漸定,人刀融合為一。人借刀鋒獨殺天地遠,刀借人功血刻歲月痕。”

枕下的刀震動的更厲害,沈落石驀然而醒,手握刀柄霍然坐起,原來又是南柯一夢。

黑暗的帳篷裡,一雙怨恨的目光緩緩的退回到角落裡,隱沒在黑暗中。

第六章 玉笛寒芒

一臉喪氣的花家寨主人花鐵槍陪著何九爺檢視著滿目瘡痍的花家寨。

一夜之間,曾經不可一世的寒煙閣錢糧分舵被劫掠一空,只剩下斷壁殘垣,橫七豎八的屍體。

緊隨在後面的寒煙閣少主蕭劍黑著臉,一臉漠然,旁邊的小師妹花月嬌低頭抹著淚水。花家人除了花鐵槍,花月嬌父女常住寒煙閣逃過此劫外,其餘家人已被砍殺殆盡。

張武,陳俊遠遠的跟著,四下檢視著。這二位古鎮捕頭已經被抽調為何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