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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梓圖先示意他坐下,繼續說道:“你覺得那個救他的人會是誰?”胡大寧眨巴眨巴眼睛,搖頭道:“這個我還真想不出來。難道是朱通?”曾梓圖搖了搖頭,說:“光天化日能從那麼隱秘的地方順利救出司馬相,這個不是北冥教的人能做到的。”胡大寧問:“那還能有誰?”曾梓圖說:“第一,這個人一定認識司馬相;第二,這個人對府裡的地形一定非常瞭解;第三,這個人有手段能夠卸斷鐵鏈。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的人,你想想,還能有誰?”胡大寧想了半天也沒有答案,見曾梓圖正看著自己,忽然心頭一顫,緩緩起身說道:“曾公,您不是懷疑我吧?”曾梓圖愣了一下,趕緊擺手讓他坐下,笑著說道:“當然不是!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救走司馬相的人一定也滿足這些情況,這樣咱們就可以縮小查詢範圍。”胡大寧心裡還是不踏實,繼續解釋道:“真的不是我!”

曾梓圖說:“我知道,我知道。我現在倒是想到一個人。”胡大寧問:“誰?”曾梓圖說:“你覺得秋遇公子有沒有可能?”“他?”胡大寧想了想,忽然叫道,“對了,您這麼一提,我覺得……應該就是他!第一,他認識司馬相,好像還有些交情;第二,他在府裡住了那麼久,對府裡的情況很熟悉;第三,他有沒有手段能夠卸斷鐵鏈……這個我還說不好。”曾梓圖說:“他有一把鋒利短劍,連天蠶罩網都可以割破。這個是我親眼見過的。”胡大寧叫道:“那就是了!我說他們怎麼忽然要走呢,原來是為了逃避嫌疑,偷偷回來救人。”曾梓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倒真希望不是他。若真是他,事情就不好辦了。他身上的武功太高了,恐怕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是濟蒼生的徒弟,說不定有手段可以幫司馬相恢復武功。要是他們聯合起來,回到北冥教,咱們可就難對付了。”胡大寧也一籌莫展。

又默默想了一會,曾梓圖終於有了想法,對胡大寧說道:“咱們懷疑歸懷疑,這件事情還沒有定論,先不要傳出去。你去府君山找找看,如果能找到吳秋遇,不管是否有司馬相的蛛絲馬跡,都只當沒看見,千萬不要跟他們發生衝突,就說婉兒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我想他應該會來。等他來了,我設法探探他的口風,然後再做理會。”胡大寧說:“好,我即刻就去。”曾梓圖囑咐道:“你找個理由,最好讓那個小靈子不要跟來。要不然,有她在,咱們很難問出什麼。”胡大寧點頭領命,轉身出去了。曾梓圖獨自坐在大廳,緩緩閉上眼睛,想著各種可能性。令他最難決斷的,是假如司馬相真是被吳秋遇救走的,後面應該怎麼辦。

曾可以聽說曾梓圖去白鹿司那裡問過情況,不禁有些緊張。他忽然想到定心劍還在自己身上,一旦被曾梓圖看見,事情必然敗露,便趕緊去母親那裡。把定心劍還給柳如夢之後,曾可以便匆匆走了。

柳如夢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望著定心劍發呆。這是吳秋遇留給她的唯一物件,睹物思人,她又難免黯然傷心。這時候,曾婉兒來了,跟母親隨便聊了幾句,沒看到柳如夢,便到她的房間裡來找。柳如夢還在發呆,沒有注意到曾婉兒進門。曾婉兒看到柳如夢手裡的定心劍,認出是在朔州城見過的那把短劍,也知道小靈子和吳秋遇假扮雌雄雙煞從鐵拳門拿走了它。如今短劍竟然在柳如夢手中,料想一定是吳秋遇把它送給柳如夢作為定情信物,曾婉兒心中不免微微一酸。她走上前輕聲叫道:“姐姐,想什麼呢?”柳如夢這才發現曾婉兒來了,趕緊起身說道:“妹妹來啦。我都沒聽到你的腳步聲。來,快坐。”曾婉兒挨著柳如夢坐下,說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