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一縷清風平地而起,就迎上原承天頭頂的玄風,這清風與這玄風一遇,就如春風化雪,雖不能如烈日驕陽般將地上積雪化的乾淨,卻勝在潤物無聲,悄然將這玄風的性質風向一改。

就聽“呼”的一聲,這清風捲著玄風,就從原承天的頭頂飛了上去,越飛越高,而玄風飛的越高,其性更化更速,到了數百丈時,竟與這清風合成一處,“呼”的一聲,又飛將下來,反而段修士與黑衣修士捲來。

這兩風合成一處,雖不見得增加多少威能,卻也讓兩位玄修大感頭痛,二人都忙不迭的或搖動身後仙旗,或急掐法訣,以御此風。

而就在兩位修士忙於御風之際,無界之劍的霞光已然生髮,“刷”的一聲,就將二人掃來。

段兄修士最知這霞光厲害,叫道:“金兄,不可敵了。”

急急祭出數朵法身之寶來,將身一縱,已是去了數十里,金姓修士也不敢硬接霞光,忙也丟擲一塊玉板上,借這玉板跳出鬥法之地。

原承天笑道:“二位來之甚速,為何敗之亦速。”就藉助無界真言的風字訣,立時追了下去。

段姓與金姓二修回頭瞧見原承天追來,不由會心一笑,那前方早就設下九星大陣,此次還怕原承天逃出生天?

第0520章趨吉避凶非等閒

原承天遁行追敵之時,將手向林清越遙遙招去,解了林清越身邊的域字真言,林清越怎敢怠慢,一出界域,就催動腳下疾火鞋前去,免得錯過了這場鬥法大戰。

耳中忽聽到原承天傳來音訊道:“清越慢來。”

林清越一怔,急忙暫緩了遁術,靜候原承天吩咐。

就聽原承天笑道:“清越,你看剛才那場鬥法如何?”

林清越不假思索,脫口便道:“原大哥法術通神,此二人自是不敵。”

哪知原承天卻嘆息一聲,道:“清越,你臨敵經驗閱歷自是不足,卻也不該虛詞掩飾,你細細想來,再來答我。”

林清越不由臉色微紅,大感尷尬,她剛才這話的確是脫口而出,也沒經過深思熟慮,想來原大哥本就神通廣大,這樣說總是沒錯,卻不想原承天卻是最不愛聽這些虛詞恭維,自己以常情度之,卻是討了個沒趣了。

她本是極其靈慧的女子,既悟己非,當即將剛才那場鬥法的過程在距海中細細回味一遍,仙修之士,自是過目不望的,一番思忖罷,不由將螓首點了點,暗道:“原來如此。”

再次開口,就是小心翼翼了,道:“以清越看來,剛才這二人氣勢洶洶而來,似乎是智珠在握,可略遇小挫,就立刻退去了,這般前揚後抑,顯見得其中有詐了。”

原承天這次傳來的音訊中就帶著笑意了,道:“清越可教矣。”

林清越得原承天這句一讚,剛才的那點尷尬之情也就隨之而去,心中道:“看來以後與原大哥問答,真是要小心了。是了,原大哥知道我閱歷不足,是以處處教我留心,那仙修之道,可不僅僅的避世苦修而已。”

心中既是歡喜,更是感激。

就聽原承天傳訊道:“此二人雖是玄修之士,可因前番與我交過手,自是知道我的根底,以他二人修為,怕是傷不得我的,可卻洶洶而來,自是有詐,而剛才鬥法,二人顯然也未盡全力,就速速敗退,更可證前方布有陷井了。”

林清越傳音道:“既是如此,該當如何?”

原承天道:“修士鬥法,非不得已而為之,能戰則戰,不能戰則避,君子自該趨吉避凶,不可縱性逞強,此二人既知我是天一宗雙特奉,卻佯為不知,可見其必有置我於死地的絕大把握,否則此事若洩,天一宗宗規如山,怎是他等所能承受?”

林清越連連點頭道:“如此說來,此戰開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