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斷界已久,魔玄大耗,就覺得那諸修的仙芽分如可口,仙芽入腹之後,魔玄蒸騰如沸,修為亦是增加不少。

便在這時,一道身影自腰間金塔中掠出,正是原承天出塔了。

此刻瞧原承天,與當初略有不同,只見其目中光氣奪奪逼人,身上青芒大盛,瞧其修為,已是太虛初修境界了。

索蘇倫微微一笑道:“原兄,你早就登極入虛,為何遲遲不出,讓索某好一番牽掛。”只因觀原承天真玄流動情形,絕非是剛剛晉級的。

而在斷界之中,修士晉級時天像無法垂兆,若是原承天刻意掩飾,故而竟是悄無聲息。

原承天嘆道:“正想一觀索兄行事。”

索蘇倫哈哈大笑道:“這麼說來,你也早就瞧出那五人心懷不軌,為何卻不來點破,也好讓他們及時醒悟。”

原承天道:“你已經一再給了他們生存的機會,只可惜諸修還是執迷不悟,我便是強行出來阻他之謀,饒了他們的性命,以他們這等心性,豈不是貽禍他人,倒不如一舉誅殺,倒也乾淨。”

索蘇倫道:“殺一人如殺百人,怨怨相報何時了?”

原承天:“放走一名惡人便會傷了千千萬萬條性命,沽惡不俊,絕不可輕饒。”

索蘇倫連連點頭道:“原兄之言大善,只是我魔修吞噬仙修之士仙芽,實為原兄最為忌諱之事,原兄又怎的不來阻止?”

原承天道:“吞噬仙芽雖是損人利已之行,但魔修本就以此手段修行,若阻此事,只能從源頭做起,改變修行心法。在此之前,難不成我要殺盡天下魔修不成?何況索兄若不噬仙芽,如何在這斷界中生存?但凡為求活命,怎樣的行為都可饒恕。”

索蘇倫點頭嘆道:“原兄,你性情溫厚,心懷仁德,天下人中,我索蘇倫最服的便是你,但正因你仁德之極,有時免不了就有些迂腐了,我對你實有百般擔心,若遇到真正大奸大惡之人,便擔心你鬥不過他們的狠毒手段,今日聽君一言,方才略為放心。”

原承天道:“原某雖肯為天下人犧牲這條性命,又怎會輕易捐軀,人若是死了,便是一死百了,縱是胸有創世之志,亦是盡化流水。原某對這條性命,實比索兄瞧得還重,我為避昊天印不肯升級,又因著索兄之故增進修為,其實亦是同一番道理。”

索蘇倫又驚又喜,道:“你為著我,才去升級?難不成你已知避印之法?若是仍不知避印之法,豈不是風險太大?”

原承天微笑道:“昊天印之兇險,又怎能及你?”

索蘇倫立時明白原承天話中之意,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原兄,原來在這世間,你最在意的便是我。”

原承天苦笑道:“其意雖是如此,可索兄這般說來,總是令人接受不得。”

那昊天印最多隻能打壓原承天一人,可若是索蘇倫無人強壓,以索蘇倫的心機手段,以魔修之眾,世間怎有對手,便是諸多昊天大羅,又怎及自己瞭解這位魔界魁神。

因此為壓制索蘇倫,那是為晉級衝玄不可。而只需自己穩穩壓過索蘇倫一頭,那索蘇倫行事之時,方有百般顧忌,剛才誅殺林氏五修時,索蘇倫給了林氏五修無數機會,已略見一斑了。

索蘇倫斂容道:“瞧這五名仙族弟子的行徑,便知原兄在昊天的處境了,此次斷界之事一了,索某定當助你一臂之力。”

索蘇倫雖是輕輕一諾,卻是非同小可,魔界千眾,絕非散修般的烏合之眾,在索蘇倫多年整肅之下,那是何等的勢力?蘇氏老祖要攜諸多大羅飛昇,姬氏老祖與令清禪一去,原承天在昊天更是勢單力薄,如今有索蘇倫相助,那局面自是大為不同。

至於與魔修同流合汙的帽子,定然會被他人重重扣上,但原承天行事但求無愧於心,又何懼世人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