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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春樹雖然瘦,但打起架來並不含糊,左勾拳,右踢腿,瞬間將近身的兩個人放倒,無奈對方人多,很快處於下風,身上捱了幾下。他急中生智,一邊反擊,一邊用日語朝他們大喊起來。
幾個打手一時不辨真偽,擔心攻擊的是日本人惹禍上身,停止了毆打。
我抓住他們猶豫的空當告訴他們你們打的可是日軍少尉,不怕掉腦袋嗎?這些人更加害怕,其中一個說,把女的帶走交差,先別管那男的了,於是一夥人困住池春樹,剩下兩個人硬將我塞進車內。
“春樹,是喬泰乾的!”車開動前,我大聲告訴他,“他住在日租界長春街附近!”
十五分鐘後,我又被捆綁著參見這位70後漢奸、屬羊的色狼。
喬泰神情怪異,用皮笑肉不笑形容比較熨帖。“溜得挺快哈,我以為你迷倒了哪個日本軍官,把你弄回去金屋藏嬌了呢。”
我冷笑一聲。“如果是那樣,你的如意算盤不就落空了?”
喬泰支開手下人,一瘸一拐地晃到我面前假惺惺地說道:“柳小姐,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懂得憐香惜玉。怪只怪我多喝了酒,腦子胡塗,情緒失控,情緒失控啊。唉,你這樣的女人怎麼能送給那些豬玀糟蹋呢,我可捨不得,要糟蹋也得留給我自己呀。”
我鄙夷地看著他:“你死到臨頭了,喬泰。”心想盡量拖延一會兒時間,等春樹趕來救我。
喬泰微怔,乾笑了兩聲,並不急著給我鬆綁。“說實話,把你送去沒多久,我就後悔了。我是親自趕過去救你呀,可沒想到你已經離開那裡了,向那裡的人一打聽才知道有個軍官把你帶了出去。那人是誰?”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然是日本軍官了。”我回道,“你把我送去什麼地方自己不清楚嗎?”
“是是是。”喬泰抹了抹油亮亮的頭髮。他轉動的眼珠子告訴我他正在思考有利於自己的對策。“我本來也只是想教訓教訓你,並沒有打算把你留在那種地方。去那種地方侍候日本人得簽訂協議的,協議你懂嗎?得摁手印,而且還得接受體檢、確定沒有性病才行。所以,我只是想嚇唬嚇唬你嘛,再說我喝了酒,難免糊塗。”他竭力辯解著。
我乜斜著眼睛,冷冷地聽他說廢話,一邊思忖著龍鬚川進不知是什麼軍銜,但一定小不了,所以喬泰才會緊張,只是從他有恃無恐、還差人將我劫來這一點看他只是擔心卻並不懼怕。這個人要麼是狂妄到無知,要麼就是確信自己不會因此倒黴。
我想起他在野戰醫院時便是仗著有王團座撐腰一手遮天、胡作非為,如今投靠日本人一定更懂得投其所好。
為虎作倀的狗東西!
這個該死的畜生憑什麼活得這麼滋潤?
“就是說我根本沒打算把你往死裡整啊,柳小姐。我倆可算是有緣之人,我哪能那麼絕情呢。”他說著,手摸向被我刺傷的地方。“你想殺我我都不計較,還看不出我的誠意嗎?我可是個大度的人啊。”
我冷哼一聲:“是啊,絕對大度,絕對有誠意,連繩索都免費送做綁票用。”
喬泰總算注意到我還被捆著。“這些笨蛋好事都給辦砸了!”他罵罵咧咧、數落著手下人,一邊上來替我解開繩索。“我交代他們得把你請過來,可這幫人全他媽笨蛋透頂,話也不會聽!”
這麼近的距離,不踹白不踹,我抬腿便踢向他。
喬泰拄著柺杖,站不穩,搖晃了幾下還是摔倒在地。“來人!”他怒氣衝衝地叫道。
“怎麼?剛才還自誇寬容呢,我稍稍試一下發現並非如此啊。”我輕蔑地笑。
喬泰被人從地上扶起來剛要發怒,聽我這麼一說,立即放鬆了緊繃著的面孔,讓手下人出去。
“你把我身上打得像紫茄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