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傑神色自若。其實他的冷靜之處不下於周文元,只不過更加耐得住寂寞,要知道常人是不願意做典獄長這個位置的,哪怕這個位置相當重要。短時間還行,時間長了非把人逼瘋了,也只有馬傑這樣甘於寂寞平淡的人能勝任。

“皇上。最近微臣手下第一監獄有些不尋常。”

“哦。怎麼個不尋常?”朱影龍聞言。心中一怔,認真起來抬頭看著馬傑問道。

“不知皇上為何突然下旨將藍霖這樣地重犯從三層暗獄換到單獨的普通牢房?”馬傑對上了朱影龍的目光。問道。

“這有關係嗎?”朱影龍沉吟了一下,將目光從馬傑臉上收回。

“藍霖是極度危險的重犯,微臣覺得皇上不應該將其從三層暗獄換到普通牢房。”

“為什麼?”

“無為教是一個以推翻朝廷為目地邪教,教義大逆不道,且信徒都是一些被洗腦的死硬分子,藍霖身為其教主,其地位不言而喻,從無為教銷聲匿跡一年多來,這些人不是放棄了自己的教義,反而會更加極 端,藍霖囚禁在暗獄這個秘密沒有幾人知道,如果讓無為教地教徒們知道他們地教主被囚禁在第一監獄,他們勢必會冒死去救他們地教主,他們的精神領袖,微臣認為此時將藍霖從暗獄轉換出來,並不是一個好地時機。”馬傑緩緩道來。

“嗯,那你認為什麼時候才是最佳時機?”

“無為教在南方根基很深,要想拔除這個禍國殃民的邪教非一朝一夕之功,尤其現在他們化整為零,隱藏於民間,伺機而動,因此更加難以搜尋,現在朝野正處在一個改革的震盪期,各種矛盾都被引發出來,朝廷需要平穩過渡,而無為教的蟄伏看似十分聰明明知,恰恰是最蠢笨的一種策略,一旦朝廷新政完全推行開來,四海寧靜,無為教就算光明正大的走

怕也不會有人理睬了,到時候不管是無為教劫獄救出 朝廷釋放藍霖,無為教早已分裂成一盤散沙,藍霖再有威望也無能為 力,更加不可能對朝廷有任何的威脅,因此微臣建議將藍霖重新關押到暗獄之中。”馬傑道。

朱影龍聽了馬傑之言,半晌之後才道:“馬傑呀,朕以前還真小看你了,看來你做這個牢頭還真有些屈才了。”

馬傑忙道:“微臣不敢,皇上過譽了。”

“不過你的想法並不錯,不過你還是忽略了一點,無為教中並非只有藍霖一人,如果在橫空出現藍霖這樣一個人物,將一盤散沙整合起 來,即使還是選擇蟄伏,隱匿數十年不出,但這始終是個隱患,須知扼殺敵人要在搖籃之中,每一代王朝的衰落不在於隱藏在暗中的敵人,而在於自身,而既然自身發現了隱藏了敵人,卻不去消滅他,而以什麼沒有能力威脅自身的理由遮掩過去,這是極其要不得,除惡務盡,否則就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之勢,朕之所以選在這個時候將藍霖的囚禁的訊息洩露出去,既有不得已的目的,也有將無為教一干首腦一網打盡的決心,還有一點,藍家恨朝廷入骨,不會因為不敵而改變,另外朕還知道,藍家還有後人在,這個人可能是現在無為教最高首腦。”朱影龍緩緩道來,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許蓉蓉的真實身份,他根本想不到藍霖為了自己所謂的王圖霸業會去犧牲自己的女兒,更加不可能將許蓉蓉和藍霖之女聯絡起來,因為這兩個似乎是風馬流不相及,而且朱影龍並不是沒有調查過許蓉蓉的出身,這個女人雖然隱藏很深,但身世並無一絲令人懷疑之處,而那一身詭異的計謀和城府則歸功於已經死去的魏忠賢身上,因為他從來沒有懷疑過女人的創造力和學習的能力,還有尋常男子難以匹及的忍耐力。

當然說這番話時候,朱影龍自己都不知道這裡面似乎暗藏了一些 “家天下”的思想,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察覺的,他不是聖人,只是一個多了三百多年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