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不感興趣的。可是半個小時後,那個中年人搭乘的飛機被迫降落了。他還鬼上身般從飛機上跳了下來。”我冷哼了兩聲,“你究竟給他塞了什麼?如果不說清楚,我就報警了。”

“你張口就誣賴人,我、我、我啥時候塞過東西了?證據呢?”青年人急起來,他的臉上滿是焦躁,似乎是想要急著離開。

“證據,我當然有。”我慢吞吞地掏出手機,“現在的手機就是方便,隨時隨刻都可以掏出來拍些東西。”

青年人更急了,貌似並不是害怕我,而是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他。

“懶得跟你扯。”他突然從衣服兜裡掏出一把粉末朝我扔了過來,我連忙警覺地後退,這層粉末紛紛揚揚的,好幾秒鐘才散去。等塵埃落地泊,那個青年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氣得狠狠踩了幾下地上的地磚。

蹲下身用手沾了一些粉末在手指上。居然是灰燼。那是黃表紙燒過之後留下來的灰濛濛的灰燼。這一類紙張帶著特有的顏色和特徵,這點我絕對不會判斷錯。

黃表紙在國內的用途很多,但是用來焚燒的話,通常代表一種形式。那就是鬼錢!

青年人為什麼會隨身帶著鬼錢的灰燼?他究竟在中年男人的衣兜裡塞了什麼?是不是塞進去的那種東西,令中年人神經失常,最終跳機死亡?

這一切,都是一個謎。

最令我在意的是,影片顯示中年人跳機前,手裡還緊緊地攥著某樣東西。

虧了每部手機都帶著高畫質的攝像頭,所以我才能從影片中看到飛機的燈光下,中年人手裡死攥著的東西似乎隱隱散發著某種特異的光澤。

某種令我十分熟悉的光澤。

那光澤,和前幾天在沃爾德的古堡中,那些鬼頭錢所散發出來的極為相似。

兩者之間,是否有聯絡呢?那個故意朝別人兜裡塞東西的青年人,是不是真的將鬼頭錢塞入了出事航班中跳飛機自殺的中年男子身上?

我皺著眉頭,很難理解剛剛發生的一幕。青年男子,為什麼要撕毀飛機票,而且一臉絕望?

希臘出現的鬼頭錢,又怎麼會同樣出現在了國內的南部小城市?難道之間真的有某種冥冥中的聯絡?

一切的一切,將我的思維攪成了亂麻。我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太對勁兒。心亂了,也更加無法繼續安然呆在機場了,?凌晨五點多,冒著夜色,我租了一輛車,朝耳城行駛而去。

耳城,是一個南方小城市。和中國無數個小城市一模一樣,並沒有太多特殊的地方。南方小城的特點,就是雨水多,一到夏天就開啟了蒸籠模式。無論白天晚上,只要是出門,就跟在桑拿房一樣渾身充滿負能量。

南方多小山,開著租來的車,一路順著省道在無數山脊中行駛,看著太陽從山頭上飄出來,將萬丈金光揮灑在無數的蔥蔥樹木上,其實也挺賞心悅目的。

我一邊開車,一邊將車窗開啟,把左手胳膊放在窗臺上讓清晨的涼風吹拂進來。一時間,暈乎乎的腦袋似乎也清醒了許多。

車道兩邊成蔭的柏樹很是古老,每一株都有成百上千年的樹齡。

朝霞透過山澗射在這些古柏上,將地上的影子拉長,猶如血染的手爪。本來挺賞心悅目的景色,不知為何,卻看得我猛地打了個寒戰。

心裡,老是有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這一次去耳城,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我皺了皺眉頭,甩了甩腦袋。殷紅如血的朝陽,在自己的視線中,變回了原本的色彩。漂亮的西紅柿般的紅色太陽,仍舊在山間躍動。可那兩旁的森森古柏,迎風招搖,依然透出一股說不出的不祥預兆。

路過一個小村子時,在村口早點店,我停下車,準備叫一碗豆漿幾根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