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明日正有讓父親參你侍郎府的規矩,楊公子不必再自報家門。」王小胖子可不是被威脅大的。

謝元娘也忍笑,楊德今日可是魯班門前耍大刀,王小胖子張嘴就參人的本事是從小就練出來的,若真說威脅人,這丫頭也是始祖,楊德可不是對手。

楊德微微一愣,「姑娘是王御史府上的?」

金陵城裡誰不知道王御史女兒動不動就參人,心下就是一驚,小爵爺不怕參,他可不敢給父親惹麻煩,一時後悔沒有問清楚對方身份就鬧了這事。

王小胖子得意的揚起下巴,「現在知道怕了?」

這話

楊德就是怕了,此時也不會承認,身邊還跟著平日裡幾個總湊在一起的紈絝子弟,當時只能咬牙硬挺道,「楊某一沒有強闖,二沒有罵人,為何要怕?到是王姑娘張嘴閉口抬其父出來壓人。」

他身邊的幾個男子一看也不是好東西,眼圈發黑,明明也不大,卻看著沒什麼精神,一看就知道是平日縱慾過渡造成的。

楊德的話一落,幾個男子跟著起鬨。

有人也道,「謝二姑娘,楊兄可是時時的惦記你呢,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即有兩次提親的事情,可見你們之間的緣分也是不淺的,到不出來見上一面,一解楊兄相思之苦。」

這話說完,外面的鬨笑聲就更大了。

王小胖子就要衝出去,被謝元娘拉住,兩人的丫頭也氣憤,令梅的眼圈都紅了,今日的事傳出去,姑娘的名聲也毀了。

楊德也不攔著,任豈著身邊的人亂說。

「二姑娘,快出來吧。」

「楊兄可念著你呢。」

「二姑娘莫不是害羞了?」

「哈哈,定是害羞了,不然怎麼可能躲著不見。」

「女人嘛,就是愛害羞。」

這幾人敢這樣肆無忌憚的說這些,出身也不可能低了,不過也不會高到哪裡去,謝元娘撇嘴,楊德一個庶子,結交的怕也是哪家的庶子吧?

嫡妻哪裡會真的把庶子當成親生的,這些人一看就是被養歪了。

「女子名聲何其重要,幾位今日一番作為,女子下半輩子也被毀了。」清涼透著乾淨的聲音,在男子們淫笑中格外的清晰。

謝元娘面露喜色,任顯宏的聲音。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任主事家的。」外面的人也認出了任顯宏,聽語氣似還有恩怨。

謝元娘原可以不出去,此時任顯宏在外面,卻不能不出去,幾個男子她不怕得罪,任家卻是不能得罪的,不然她嫁進任府就更難了。

鬆開王小胖子,謝元娘大步上前,一把將門推開,只見任顯宏一身暗藍色直裰站在中間,雙手背在身後,勢有一覽眾山小,獨攬群雄氣迫。

讓人想不看他都難。

謝元娘明艷的臉上綻放一抹明媚的笑,果然是她看中的男人。

任顯宏面上仍舊是溫柔的笑,隔著幾步遠望著謝元娘,似透過歲月再品一壺沉年的酒,歷久彌香。

莫名的,謝元娘就有些臉紅,收回目光,到不是害羞,而是活了兩世,她內在早就是個婦人了,一個婦人去算計個小書生,自知臉皮厚也忍不住窘迫。

她小小的舉動旁人不覺,任顯宏卻看出了小女子的嬌態,實在是謝元娘在他的印象中太過強勢,難得有這樣安靜乖巧的時候。

楊德最為高興,身子已經擠到謝元娘身前,雙手抱在一起作揖,「二姑娘。」

自以為溫文爾雅又是個涓涓公子,作揖之後又輕輕抬頭盯著謝元娘看,一雙淫眸恨不能把人看穿。

王小胖子都被噁心到了,連連退了兩步,被丫頭扶著才站穩身子,她忍不住抬手掃了一下身上起來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