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當年的事,又事關到祖母,除非在祖母那邊才能打聽到真相。

謝元娘只愁現在手中沒有人,不然可以讓人去打聽一下,便是從祖母身邊的人下手,總能打聽出一二。

若是不知這件事情,謝元娘也不會去惦記,此時知道了,就像一根刺扎到她的心上,不扎出來總是難安。

輾轉反側。

這一晚謝元娘沒睡好,早上去靜安居請安的路上,謝元娘還在想著這事,聽到身後有人喚她她才停下來。

「姐姐。」謝元娘回頭看到身後的人,心情一時之間有些道不明的滋味,還是笑著打招呼。

她覺得有些事情變了,比如重生回來,她是想珍惜親人之間的感情,和姐姐親近一些彌補前世的遺憾,現在發現事實真相併非如此,熱絡的心冷下來,到覺得越發看不清身邊的親人。

謝文惠今日穿了件綾羅緞面耦合色的長裙,裡面搭了件暗黃繡著芍藥花邊的交領內衫,簡單的髮髻上插著一隻拇指大的珍珠髮簪,簡單又不失典雅的貴氣。

她笑時人就像遠遠安靜盛開的蘭,「正巧遇到,不然我也要去青山居找你。」

謝元娘眸子微動,「姐姐找我的事?」

謝文惠看了她一眼,總覺得今日的謝元娘有些怪,又說不出哪裡怪,不過還是先說了要說的事,「硯姐到了金陵,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去族學,你今日若沒事便先陪著她去。」

「姐姐今日不去?」謝元娘問。

「我約了人去仙女湖看桃花。」謝文惠直接把話堵死,「母親讓咱們姐妹倆總要抽出一個人來陪硯姐,今日就先委屈你了。」

謝元娘笑了,「看姐姐說的,有什麼委不委屈的。」

謝文惠左言右顧,生怕被問與誰去湖邊,謝元娘若連這點看不出來,便是真傻了。

這一瞬間,回想起她前世的愧疚,以總接守了寡的姐姐到府中小住,甚至因此引得婆婆不滿,重生回來又一心想休復姐妹關係,一件件一幕幕,她還真是傻透頂了。

「我看你好像有心事?」謝文惠被一直盯著,不舒服的問。

謝元娘才收回目光,笑道,「天天能出去玩還不知道多有趣,我哪裡會有心事。」

「昨日你去了哪裡?」謝文惠打聽道。

若是平時這般問,謝元娘還真就回答了,今時不同往日,她目視著前方,「隨處走走,不然整日裡困在府上多無趣。」

謝文惠覺得眼前的謝元娘像霧裡的山,越想看清卻越模糊,「一個閨中女子,總往外跑成什麼樣子?大哥這些日子常在府中,你若覺得無趣便去幽蘭居找他,聽他說說這一年遊學的經歷,也總好過往外跑好。」

謝元娘側頭,直視向姐姐的眼睛,目光清澈明亮,乾淨無塵,「姐姐這個提議到是不錯,我記下了。」

已經進了靜安居,謝文目地又都達到,也不再多說廢話,心裡惦記著到仙女湖那邊如何與董適和蘇瑩寶來個偶遇,自是沒有注意到身旁謝元娘帶著冷意的打量目光。

靜安居孔氏看到謝元娘便沉著臉,謝元娘此時也不在意了,只當沒有看到自顧的用著早飯,飯桌上謝父見妻子的舉動有些不滿,主動和謝元娘說話。

「今日你要出府玩還是去族學?我要去拜訪一位故友,你闖了狀元樓名聲大震,他早就想見見你。」對於小女兒,謝父是真心喜愛的。

孔氏不和長女說話,扭過頭來道,「老爺一個男子,帶著女兒上門像什麼規矩,若是他家真想見元娘,改日送了貼子上門,我帶著元娘去。」

還真是見不得她一點好。

謝元娘故意逆著母親的想法來,笑道,「到也不用那麼麻煩,父親是私下拜訪,又是談論詩畫,也不算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