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在裡間的床上躺著,人已經昏睡過去,身邊只有引泉在一旁服侍著,剛剛外面的話他聽到了,可一個下人能說什麼,此時看到二姑娘進來,引泉的眼圈也紅了。

「二姑娘。」他上前見禮。

謝元娘點點頭,「父親怎麼樣?」

一聲父親,引泉的淚差點掉下來,老爺沒有疼錯人,二姑娘是有心的。

「太醫說傷了心肺,要慢慢的養,養好之後身子也不似從前,便是多走幾步身體也吃不消。」

謝元娘緊抿著唇,父親正是壯年,現在的身子就破落成這樣,下半生豈不是完了?便是身上的官職也保不住了。

賈侯府卻想將這件事情壓下來,欺人太甚。

謝元娘回身吩咐令梅,「去將白太醫請來。」

她不知道是誰看的,可還是要讓白太醫過來看一看,她知道白太醫是二叔的人,也不會瞞下病情,更不會受賈侯府要挾。

令梅下去了,孔氏和謝文惠走了進來,聽到去請太醫,孔氏這次沒有罵出來也沒有攔著,可看謝元孃的臉色仍舊不好看。

鳴哥低著頭,謝元娘看了心疼,輕聲的安慰他,「沒事,一切有姐姐在呢。」

鳴哥就點頭,也不說話。

孔氏看了又哭出聲,謝文惠忙安撫她,帶著人去了外間。

等白太醫過來,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白太醫把過脈,神色凝重,「謝大人的情況很不好,體內血氣不通,長此下去,怕是挺不了多久。」

知道情況不好了,謝元娘還是被白太醫的珍斷給驚到了,「白太醫,有旁的辦法嗎?」

「我聽說有一神醫,能將人體內的淤血引出,若是能找到這位神醫,許是謝大人還有救。」白太醫將東西收起來,「二夫人還要節哀。」

神醫若真那麼容易找,也不叫神醫了,神出鬼沒的,人在哪裡都不知道。

謝元娘讓令梅送了白太醫出去,一邊也去了外間,孔氏已經傻了,看到謝元娘出來就往上撲,「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引泉也是跟著出來的,立馬上前來著,這才沒讓人撲到,卻也驚出一身的冷汗來,「夫人,此時只能讓二姑娘幫忙尋人,你若是傷了二姑娘,顧府那邊也不會同意。」

孔氏咬牙切齒,「我不用她幫忙,你給我滾。」

謝元娘沒看她,繞過前面的引泉,走到軟榻那自顧的坐下,看向另一邊的謝文惠,「白太醫的話也說了,你有什麼打算。」

「還能有什麼打算,找人唄。」謝文惠不看她,盯著窗外,「我現在就回去讓公公派人出去。」

還算是有良心。

謝元娘點頭,「我現在回府,也讓人去找,誰有了訊息,立馬派人通知另一方。」

謝文惠不語,起身走了。

謝元娘也站起身,這才看向孔氏,「父親現在生死一絲間,你不想著怎麼救他,還怕得賈侯府,你讓鳴哥看到這一幕怎麼想?讓他將來又怎麼做?或者說有一天你出事了,鳴哥也不選擇幫你出頭?」

「你住口。」孔氏惱羞成怒的罵道,「要不是因為你,怎麼會出這些事?你有什麼資格還在這裡教訓我?」

「我是沒有資格教訓你,我也不想教訓你。」謝元孃的話剛落,另一道聲音也傳了進來,

人同時也走了進來,「二丫頭說的不對,我看她教訓你也是對的,你這種糊塗之人,換做是我定是一巴掌抽過去。」

謝老夫人被人扶著走了進來,她步子不停,大步的走到孔氏的身邊,話音剛落,一巴掌就甩了過去。

「孔氏,我忍你多年,如今你為了權貴,連自己夫君的性命都可以不顧,你這種惡毒女子,我們謝府也要不起,待大郎醒了,我便讓他寫休書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