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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確這麼認為。基吉是我倆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對你關懷備至,對我們每個人都關懷備至。我要向所有人宣佈這一點,也想讓你對所有人宣佈這一點。”
蒙德用手拂過頭髮,儘管已有幾根零星的白髮,他的一頭鬈髮依然濃密,這使他的蘇格蘭長相中略帶了一份外國氣派。“不管怎樣,我不怎麼習慣那種場面。”
“你總是那麼敏感。”
蒙德生氣地瞪了他一眼;“我覺得敏感是優點,不是缺點。我也不會因為自己敏感,而感覺有什麼過意不去的。”
“那你應該敏感地意識到我為什麼對你感覺很不爽。好吧,我多少能猜到你為什麼像躲避傳染病一樣躲著我們。你想遠離所有會讓你想起羅茜?達夫和巴內?麥克倫南的人和事。但你真的應該參加葬禮,蒙德,真的應該。”
蒙德拿起酒杯,緊緊地攥在手裡,彷彿能靠它緩和一下眼下的窘迫局面:“也許你說得對,亞歷克斯。”
“那麼,你為什麼來這兒呢?”
蒙德望著別處說:“我覺得法夫郡的警察這次為羅茜?達夫案的調查翻出了許多事情,我意識到自己不能無視它們,我需要和有過那次經歷的人談談,也談談基吉對我們的影響。”讓亞歷克斯吃驚的是,蒙德的眼睛一下子溼潤了,他不停地眨眼,但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湧。他放下酒杯,用手捂住臉。
於是亞歷克斯明白,流逝的時間並沒有讓他置身事外。他想站起來一把抱住蒙德。蒙德的身體不停地發抖,想要抑制內心巨大的悲痛。但是亞歷克斯沒有上前,先前的疑慮令他剋制住了感情上的衝動。
“對不起,亞歷克斯。”蒙德抽噎著說,“真的,真的很對不起。”
“為什麼對不起?”亞歷克斯輕聲說。
蒙德抬起頭,淚眼模糊地說;“為所有的事,所有我做過的蠢事。”
“這等於什麼也沒說。”亞歷克斯說,雖然話語帶著諷刺,但語氣卻很柔和。
蒙德有些畏縮,滿臉受到傷害的表情。他已經習慣了讓自己的種種缺點為他人所包容。“主要是為了巴內?麥克倫南的死。你知道嗎,他弟弟參加了懸案調查組?”
亞歷克斯搖搖頭:“我怎麼會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打過電話給我,想要談談巴內。我掛了他的電話。”蒙德深深地嘆著氣,“那已是過去的事了,你明白嗎?沒錯,我做了件傻事,但那時我只是個孩子。如果那時我被起訴謀殺的話,肯定到現在還是個一無是處的人。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們呢?”
“什麼意思,你被起訴謀殺?”
蒙德不安地在椅子裡動了動身子。“打個比方,僅此而已。”他喝乾杯子裡的酒,站了起來,“我去和琳打個招呼。”說完便從亞歷克斯身旁走了過去。亞歷克斯望著他的背影,一臉茫然。不管蒙德此行為了什麼,他顯然沒有達到目的。
28
找到一個觀察亞歷克斯?吉爾比家中情況的最佳觀測點並不容易。但是麥克費迪恩鍥而不捨地翻越亂石堆,穿梭於鐵路大橋懸臂下的雜草叢,最後終於找到一處至少對於夜間監視來說絕佳的地點。白天,此處相當暴露,但吉爾比白天從不在家。一旦夜幕降臨,麥克費迪恩就完全隱身於大橋的陰影中,能直接望到亞歷克斯和妻子經常出沒的暖房,因為暖房的視野無比開闊。
如果亞歷克斯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的話,那麼他此刻應該被關在鐵柵欄後面,深深地自責,又或者過著剛被刑滿釋放的人那種苟且偷生的日子。這不公平。他現在應該住在政府為特殊人群蓋的骯髒、臭味難當,而且滿是癮君子和小流氓的廉價公寓樓裡,而不是現在這座擁有絕佳景觀、外壁塗了三層特殊隔音材料的豪華別墅內。麥克費迪恩想把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