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準備好防毒面具和小瓶氧氣筒,背好揹包,把雞蛋大的摂魂珠也放在包內。

我和shirley楊繞到大金字塔的暗影裡,用飛虎爪交替上爬,很快爬到了白天瞄見的那塊殘石處,用撬棍和摺疊工兵鏟稍微擴大了一下洞口,就係上登山索,戴上防毒面具,滑了下去。

大白圓月透過暗穴斜射入一道銀光,清晰地落在大金字塔的側壁牆內。可許是流言的作用,我隱隱感覺到塔內空氣中有什麼輕質的肉眼看不見的絮狀病菌在漫空飛舞著。

我先沿著繩索下滑,剛下到一半,突然驚呆住了。狼眼手電照處,在深深的塔底,一溜兒的麻布殭屍輪番跳躍著,想去吸收那斜射進去的圓月光華。

它們一個個身材瘦弱,從頭到腳裹著厚厚的白麻布,也不見露出雙眼,想不通是怎麼跑出來的,有的手臂、腿上的布條已經散開來,拖拖拉拉地揮動著,倒彷彿是中國京劇裡哭喪的旦角,有點好笑,又令人驚恐,正是木乃伊。

我輕身止住頭頂下滑的shirley楊,兩人同時噤聲。我小心謹慎把腳底下垂到塔底的登山索一把一把扯上來,團成一團,先繞在自己腰間。

媽的,剛一進塔,就碰到這一群怪物。不知道的,還以為底下在拍戲呢,這出場次序也太靠前了吧。我憤憤地想著,一時倒不知怎麼辦才好。回去吧,時間不等人,胖子還等著救命呢,這大費周章來一次也不容易。

我抬頭看看shirley楊,shirley楊顯然也愣住了,搖了搖頭,想不出辦法。看看狼煙手電的光柱,我忽然心想,你們不是要光亮嗎,我給你們便是。

我抬起手電光,直直地順著那道白月光射下,猛地照在一隻個頭瘦高的木乃伊身上。那傢伙愣了愣,扭身過來,感受光線的存在。它的鼻子在麻布下還一抽一抽的,彷彿能聞到光亮,奶奶的,我一時倒想看看,它那白布下可否長著一嘴大齙牙,這樣啃西瓜皮就方便多了。

我把手電光扭來扭去,這傢伙就轉來轉去尋找著光線,絲毫不肯放棄。我照到稍高的牆壁上,它也是一蹦一蹦的,跳起來去觸控,看到這些東西不會爬牆,我暗自倒鬆了一口氣,不必擔心它們現在進攻過來。

shirley楊掏出另一隻狼眼手電,擰亮對著一隻矮胖的木乃伊照過去,把它引入塔角落裡。她想了想,折亮兩隻冷煙火扔下去,砸在木乃伊堆裡,只見這群木乃伊紛紛搶奪,撿起冷煙火,一跳一跳地追跑了,進入塔底一道石門後面。

剩下兩隻用狼眼手電光控制住的木乃伊,我和shirley楊同時猛向中央一點照去,那兩個傢伙一齊向中央跑去,一個比一個飛快,砰地撞在一起,矮胖的壓在瘦高個身上,頓時滾作兩個葫蘆,滿地找牙。

我和shirley楊相視偷笑,再次操作,兩個傢伙連連相撞,給撞的七暈八素,都找不到北了。它們身上的麻布層給撕爛撞破,露出身上漆黑乾瘦的乾屍軀體,完全一付藥水浸泡醃漬的酸臭味道,頂風臭八里地。這兩個傢伙被我從上到下看得通透,兩個臭男人,不是法老級別,應該是卑微的實驗品或殉葬品,

不過看來,它們無聲無息,跑跳飛快,出手狠毒,拳重得很,以手掐、撕扯、勒脖和掏胸為主,沒有什麼行為意識,屬於盲從一族。遇上兩個這樣的木乃伊,一時倒也不易應付過來。

shirley楊咬咬嘴唇,又扔下兩隻折亮的冷煙火,那兩隻木乃伊俯身撿起,飛也似地朝石門後跑了。它們拾東西的姿勢也極為有趣,彷彿是被麻布勒得太狠了,手肘和腳肘不能彎曲,整個人凌空俯身拾揀,象不倒翁一樣直起,倒真是衚衕裡趕毛驢――直來直去。

我和shirley楊依次小心地落地,用紅外線夜視鏡看看周圍,發現這大金字塔內還真的夠寬敞。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