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七級巔峰,外面我沒見到一個活人,軍用電臺中只有攀枝花還有一個編制的師。”陸正答道。

聽完陸正的回答,連長沒說什麼,只是從上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包皺皺巴巴的“紅塔山”香菸,取出一支點燃,隨即狠狠地吸了幾口,顯然心情很糟。

“果然如此,看來我們註定要困死在這兒了。”連長將煙滅掉,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口袋,臉上露出極度疲憊的神色。

陸正沒有說話,只是用不解的眼光帶著詢問看著對面神情頹喪的連長,而連長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隨即解釋了起來。

“我是隸屬南疆軍區的215師獨立團的第十五步兵連連長,大理保衛戰前我被調配到後方押運物資,這才僥倖逃過一劫,但即使如此,逃到玉山時也只剩下三十多人了,再加上收攏的一支一百多完全沒有戰鬥力的婦女兒童老人的難民群,玉山一共有一百三十七人,我們的軍用電臺已經損壞,雖然我們將自己押運的物資弄到了山上,暫時不缺少什麼,但總有一天,物資消耗完畢,我們就只能下山,但需要照顧的平民數量實在太多了。本來還指望大部隊來營救我們,現在你明白了嗎?”

陸正點了點頭,軍人是不可能拋下平民獨自離開的,而按山上的情況,別說是帶上別人,就是軍方獨自撤離都沒法保證絕對安全。

晚上,陸正被安排在一座獨立的小院落裡,顯然這是作為改造者的優待,而陸正此時沒什麼心情睡覺,於是走到窗前,開啟窗戶,向外看去。

夜晚的玉山涼風習習,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這讓陸正甚至有一種在災變前執行完任務休假的幻覺,只是空氣中從山下吹來的血腥味和腐臭告訴所有人,這是一個充滿了危險和死亡的時代。

玉山頂上建築不多,平民全部住在從山下帶上來的簡易帳篷裡,雖然此時還沒到睡覺的時間,但窗外的十來頂帳篷中卻一片安靜,山上沒電,一到天黑沒有任何事可做,所有人也就都休息的特別早。

“長官,這是一些用品,是連長叫我送來的,我是這裡的勤務兵,有什麼事隨時可以叫我。”這是,一名士兵來到門口,敬了個禮道。

“好,放在桌上吧,辛苦了。”陸正心中不知為何,打了個突,但他沒有表現出什麼,轉過頭,看著勤務兵道。

這個勤務兵是個大眾臉,屬於一丟進人群就認不出的那種,陸正看了他半響,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於是暗暗搖了搖頭,畢竟,雖然他的第六感在改造後,尤其是實力的不斷提高而變得異常靈敏,但這種感覺畢竟有些虛無縹緲,誰也不能保證它每一次都正確。

“看來我這段時間神經太緊張了,總是疑神疑鬼的。”陸正看著勤務兵遠去的背影,自嘲地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陸正和士兵們一起參與了巡邏,作為改造者,與他在一起計程車兵們無疑會安全很多,連長不可能放著這個資源不用。

巡邏完畢已經九點多了,作為改造者的陸正當然不會和普通士兵一樣站崗放哨,讓他沒想到的是,他離開隊伍,剛走過轉角,就迎面撞見了昨晚的那個勤務兵。

“長官好。”對方立刻敬了個禮,臉色肅穆,讓人無可挑剔,陸正回了個禮,但心中卻不住地抖了抖,有些不安,這種不安比起昨天還要濃烈,這讓陸正有些不敢大意,第六感出錯有可能,但卻不會接二連三地出同樣的錯,直覺告訴陸正,對方一定有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參的軍?家裡人呢?”陸正溫和地問道。

“報告長官,我叫張祿,在撤退路上碰到連長參的軍,家裡人都死了。”勤務兵臉色扭曲地說道,臉上充滿憤恨,像極了那些在災變中被怪物奪取親人的老百姓,至少在陸正眼中,對方的表現無懈可擊,這讓陸正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