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俑?”謝衣喃喃道,立馬又否決了自己的看向,“不,不對。”

若說兵馬俑,自然想到了秦始皇兵馬俑,但這裡的陶俑卻是不同,論每一個陶俑表情長相都各不相同,這裡的陶俑也許能和秦始皇兵馬俑相提並論。但這裡的陶俑,除了士兵傭,更有舞樂百戲傭、奴僕傭這類絕對歸不到兵馬俑裡的陶俑在。

沿著小道,眾人分散了開來,一個個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都說看到秦始皇兵馬俑會感到震撼,這裡的也是不遑多讓。

陶俑一個個排列整齊,最前方的,是穿著簡樸的奴僕傭,有的甚至拿著洗漱用具,似乎正在為主人的洗漱做準備。奴僕傭之後則是舞樂百戲傭,男女都有,或唱或跳,盡態極妍。之後才是手握武器計程車兵傭,英武非凡,只可惜他們雖然保持肅立的姿態,手中的武器卻是不見蹤影,也不知是腐朽了還是一開始便沒有配備。

士兵之後則是官吏傭,個個寬袍大袖,手中俱是拿著笏,一副氣度萬千的模樣。

“看這官吏所穿,似乎是西漢前期的官服?”謝衣看向身邊一直陪著他的沈夜,“漢代仍舊保持陶俑陪葬的制度,現在看來,這也許不是秦朝的陵墓。”

至於之前秦皇墓的設想,自然是不攻自破。

沈夜淡淡道:“的確不是秦朝的陶俑。”

謝衣微笑道:“這麼肯定?”

沈夜微微勾起唇角:“看前面就知道了。”

兩人復又前行,官吏之後,是皇帝出行的儀仗傭,各陶俑手拿錦旗或是陣仗,動作統一,倒也儀態非凡。

“原來如此,是我疏忽了。”謝衣看到儀仗傭便笑了,“儀仗起始於漢代,的確不是秦朝的東西。”

沈夜笑了笑沒有說話。

只是當他們繼續朝前走去的時候,那預料中井然有序的陶俑卻是忽然變了。儀仗總是伴隨著皇帝出行,因為是墓葬,皇帝的棺槨不一定會放在這裡,但沈夜與謝衣沒想到的是,在這整齊的儀仗傭之後,卻是各色陶俑雜亂地排在了後面。

如果儀仗傭之後再無陶俑,說不定二人還能接受一些,但現在看來,先前所見肅穆計程車兵傭、活潑的舞樂傭、沉穩的官吏傭,竟是毫無秩序地擠在後方。男女不分、職務不分,且原本間隔有序的陶俑,也是倏忽間沒了間距,不是過大,就是擁擠得幾乎沒有空隙。

這是怎麼回事?謝衣與沈夜對視一眼,俱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前面如此井然有序,為什麼後方就像是隨意擺放的?不,更像是時間緊迫,工匠來不及再繼續整理,就將陶俑扔在這裡了。

果然,在某些陶俑的下方,二人看到了破碎的陶俑,只是再往前,那倒地的陶俑卻是古怪起來。

扭曲的四肢,猙獰的表情,那些陶俑的表情全都由喜悅帶上了痛苦,有的甚至是絕望。

這是陪葬用的陶俑?

這樣的陶俑是怎麼做出來的?

陵墓裡會允許擺放這種不敬的陶俑嗎?

疑惑在謝衣腦海中一一閃過,但當兩邊的陶俑由四肢扭曲變成了向前攀爬的動作後,謝衣終於恍然大悟。

可以說是同時,謝衣與沈夜朝著身後的劉家人大吼道:“離那些陶俑遠一點!”

本埋首於欣賞稀世傑作的劉家人都嚇了一跳,但當看清這是沈夜與謝衣發出的提醒後,他們立馬遠離了前一刻還痴迷不已的陶俑。

劉赫也被嚇了一跳,他還沒見過沈夜如此凝重的表情,走上前,他不由得擔心道:“沈先生,怎麼了?”那些陶俑有問題嗎?問話尚未出口,劉赫便也看清了沈夜二人身邊的陶俑,一剎那,他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向前攀爬的陶俑,鮮活的痛苦的表情,這多像是活人正在逃命!如果是活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