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袖扛著寧璞玉,翻山越嶺的如履平地。

想象這個畫面,也是夠不容易的。

三個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畫面裡。

冷衍下山之後,才發覺,山下的人,並不是他的人。

馮鋮、竹節、鬼火,他一個也沒看見。

相反,領頭的人竟然是魯營。

他不敢暴露,悄無聲息的繼續往下走,順著蜿蜒的山路,逃了出去。

走了很遠,他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璞玉。你一定要等我。千萬保重自己。”

營帳之中,竹節急的團團亂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爺怎麼就忽然不省人事了?”

馮鋮搖頭:“不像是中毒,如果是中毒。你不可能覺不出來。”

“是。”竹節拼命拼命的回想過,雖然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二殿下”,卻已經清楚的看出來,他的臉色很正常,沒有中毒的跡象。

隨後,魯鑫便叫人仔細看著,再不許別人靠近。

她現在就是想要過去檢查清楚,也走不出這帳篷。

“要不然我殺出去?”竹節氣憤的不行:“他不過是個將軍,二皇子府的人,還輪不到他來管。想關著咱們也要看看他的手下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不可。”馮鋮堅決不同意。“這事情要是傳到宮裡。只說咱們的人和魯氏起了內訌,留守的皇子之中,要是有誰添油加醋,那爺的處境不就堪憂了。咱們不能做這麼自私的事情。”

說到這裡,馮鋮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說真的。我怕是……怕是皇城出了事情,訊息送到了魯鑫耳朵裡。如果是這樣,那魯鑫是不會給爺活路的。”他皺著眉頭,滿臉擔憂。

竹節嘆了口氣:“是福不是禍,咱們有的是方法和力氣,就不信都不過那魯鑫。他現在自不量力,要和山崖頂上的賊匪一較高下,那咱們就瞪著他吃虧。要是一個不小心,連兒子的都搭進去,看他還怎麼嘚瑟。”

“馮參領。茶好了。”外頭,是小侍衛的聲音。

馮鋮皺了皺眉:“端進來。”

“是。”侍衛進來的時候,低著頭,雙手捧著茶水送到面前。

“行了,擱這兒就出去吧。”馮鋮不耐煩。他當然也不會去喝魯鑫的人送來的茶。

“我出去了。你們和誰商量對策?”冷衍抬起頭,挑了挑眉。

“是你。”竹節驚喜的不行,聲音卻小,生怕驚動了外頭的人。

“嗯。”冷衍點頭:“出什麼事了?鬼火呢?”

“鬼火忽然昏迷不醒,被魯鑫控制了。我和馮鋮只遠遠看了一眼,不似中毒。魯鑫不讓我們再去打擾,說他的軍營裡有最好的郎中。我和馮鋮現在,等同於被他囚禁在這裡。而我們的人均不知道’二殿下’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也就沒有人敢輕舉妄動。”

這麼一說,冷衍就明白了。“他想邀功也想拉攏徐飛。”

“什麼意思?”馮鋮不由得一愣。

“魯鑫的野心終究是太大了。不必寧家弱。”冷衍虛了虛眼:“徐飛那裡,易守難攻。即便是用火攻山,不顧山上人的安危,也未必能捉住徐飛。”

“可是寧側妃怎麼辦?”竹節心裡一直不安:“爺您見著側妃了?”

“見到了。她很好!”

“見到了?那您為什麼不把她帶下來?為什麼不和她一起回來?”

冷衍也問了自己好幾遍:“我也想知道為什麼,當時怎麼就這麼走了。她是為了我的安全。可我卻嫌帶著她礙手礙腳,難以全身而退。”

“爺,您在說什麼啊?”竹節完全不明白。“您怎麼會嫌她礙手礙腳,您不是這樣對側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