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安娜的手腕一翻,其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絨盒子,這是她剛才趁他不注意,悄悄從抽屜裡拿出來的。

凌晨希拿過她手裡的盒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原來是,但是現在突然不想給了!”

安娜瞪著他。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我不想逼你,等你放下心底的所有疙瘩,我再把它給你好不好。”

安娜埋首在他脖頸處報復性地咬了一口:“要是我永遠都放不下呢?”

“永遠是有多遠?”

“很遠很遠……”

“那我有生之年等得到嗎?”

“恩。”

“那我就好好等著,餘生還有那麼長,足夠我等待。”

安娜趴在他肩上呢喃:“餘生那麼長,不能只用來等待。”

凌晨希把她的腰身圈住:“曼兒,你值得我等待。”

“小寶說得對,你就是個蠢蛋!”安娜在他頸窩處咯咯笑出聲。

凌晨希擰了下她的腰,不悅道:“凌小寶真的是要翻天了,看我出院怎麼收拾他。”

“凌晨希,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把小寶養得這麼好。”安娜想起那段日子,身子不由顫抖著:“我曾經差點失去他。”

“曼兒,是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費了千辛萬苦給我生下了小寶。”

“我真的是費勁了千辛萬苦,所以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

“怎麼樣才算好?”

“不許兇我,不許騙我!”安娜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就這麼簡單?”凌晨希笑了。

“複雜的還沒想到,你先欠著!”

“好。”凌晨希摟緊她:“曼兒,我想睡會。”

“恩,我在這裡陪你。”

一室靜謐,凌晨希的呼吸均勻綿長。

安娜從他的肩窩處起身,悄悄掰開他的手心,把那個黑色絨盒子出來。

輕輕的一聲脆響,黑色絨盒被她開啟,一枚戒指安安靜靜地躺在其間,碩大的鑽石上流溢著璀璨的光芒。

安娜的眼底,笑容浮動。

她把絨盒悄悄放回凌晨希的手心,又把他的手指包上,偽裝著一切都沒有動過的痕跡,殊不知,她以為熟睡的男人的唇角亦是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意。

她的手機鈴聲響起,安娜擔心吵到凌晨希,連忙調成靜音狀態,然後跑到病房外的走廊裡,這才接起了電話。

“季煦。”她的聲音有抹難以掩飾的雀躍。

季煦在電話那端一頓,他亦是笑了:“見到故友很開心?”

她昨天為了不讓他擔心,有告知了她的去處,但是她此刻的開心,卻不是因為小瑾。

“不是,怎麼了?”安娜問。

“你在哪?”

“醫院。哦,我沒有生病,是一個朋友。”安娜頓了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我們談談?”

那頭沉默了很久,“安娜,你的朋友是凌晨希嗎?”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安娜此刻心裡已經下定了決定,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她卻還是點點頭道:“是,他今天昏倒在小瑾的門口,我把他送來了醫院。”

“安娜,我在機場。”

“機場?你要去哪裡?”她驚詫。

“回英國。”他停滯了片刻:“兩個月後,我來接你和琬兒回去,安娜,別忘記了和我的約定。”

“季煦,你先別登機,我去找你,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安娜著急地往外跑。

“安娜,別白費功夫了。”季煦嘆了一口氣:“相信我,你和凌晨希之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