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家裡很快要進來一個新人。

佔元是易初的初戀,從國外回來的時候佔元仍舊單身。

錢錢很早就知道易初在等一個人,易初在這一點上對他也毫不隱瞞。

易初的記憶裡,佔元還是個青春可愛而活潑的大學生,兩個人出櫃後佔元家裡提出了一個接受易初的條件。

若易初能等佔元十年,佔元家裡面就同意他們。

佔元太在乎家人,易初唯有答應。

易初和錢錢媽媽的事還發生在易初大一的時候,那時錢錢的媽媽還是任性的年紀,或許她再成熟一些就不會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

只是人的相遇和緣分總是不能被自己控制的。

於是,易初在十八歲的時候有了錢錢,二十的時候和佔元在一起,二十四和佔元分開,如今他三十六歲,佔元遲到了兩年。

錢錢看到的佔元已經變成了一個戴著無框眼鏡的儒雅青年,或許是時間改變了太多,就連易初見到佔元的第一眼也沒有反應過來。

戀人終究是戀人,即使分開這麼多年,兩個人依舊很默契,當易初將撥好的蝦放在碗裡被佔元端過去默默吃掉的時候,錢錢這樣想。

然後,易初又重新撥了一碗蝦,放在了錢錢的面前,佔元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易初笑著摸摸錢錢的腦袋:“我兒子。”

佔元臉色更不好了。

從見面到現在,易初才說明了錢錢的身份。

錢錢看著佔元變幻莫測的臉時,大約猜到佔元既為自己不是爸爸的情人而放心,又為戀人有了兒子而失望。

錢錢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今年十八了。”

佔元微微一愣,看了易初一眼,易初正側著臉看著錢錢,眼神認真,又溫柔。

情人節那天易初被好友邀請到家裡玩,見好友專門開了一瓶紅酒,易初笑他們兩個單身漢情人節還過得這麼有情調。

喝了酒的錢錢暈乎乎的,隱約中襯衫的前扣被解了開來,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氣息籠罩著自己,意識回籠的時候,好友熟悉的臉已經沾滿了□□。

錢錢突然明白了好友之前那麼多女孩子追卻從來一臉無所謂的原因。

……

“錢錢,我喜歡你。”好友在錢錢耳邊說道。

“許研,你這是犯罪。”錢錢看著身上的人面無表情。

許研不要臉道:“什麼罪?□□?”

錢錢想了一會,皺眉:“故意傷害。”

許研摸了摸錢錢下面:“沒受傷啊,我技術很好的。”

“天晚了,我要回去了。”錢錢推開許研,坐起身來,微微扶住依然有些暈的頭。

許研頭枕著自己的雙手,表情是一派悠閒:“明天見。”

錢錢有些咬牙切齒:“明天不見。”

許研沒有說話,錢錢穿好衣服後,許研坐了起來,右腿支起:“錢錢。”

“那酒裡面的□□不是我放的。”許研不自在地撓了撓頭。

錢錢停了停,沒說話。

開啟門的錢錢眼前很多紅色,餐桌上一根紅色的蠟燭已經熄滅,戒指盒靜靜地躺在桌上,儼然求婚結束的場景。

錢錢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了。

易初和佔元決定在情人節那天出國登記結婚,錢錢跟他們去機場,最後一場送別。

易初摸了摸錢錢的頭:“照顧好自己。”

錢錢撇開頭,看著易初。

“爸爸,你不要後悔。”

錢錢說完就笑了,這句話他以前對另一個人說過,那個人不知道有沒有看到他的屍體,心裡是不是有一點點難過?

易初動了動指頭,微薄的唇輕輕動了動,最後化作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