遜影氣憤道:“皇上怎麼能這樣呢?惠妃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上就看不見嗎?”

馬秀英賭氣道:“說不定皇上就想讓我把位子讓出來,最好太子也換一個。”

遜影恨不得去捂馬秀英的嘴,惶惶勸道:“主子可別亂說,皇上雖然偏袒惠妃,但對主子也是敬愛有加,皇上對太子也是真心呵護,早早就立了儲位,斷絕那些人的心思。”

馬秀英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氣過了頭,“我就是說說。”

遜影心有慼慼地低語,“以後這些話別說了,叫人聽見又亂傳。”

馬秀英哭笑不得,“你這小丫頭還教育起我來了。”

遜影撅起嘴,“奴婢還不是擔心主子,一想到坤寧宮有惠妃的奸細,奴婢就來氣。”

“粉荷、白菱、紫娟她們可還老實?”馬秀英的神色也正經起來,想著身邊有人窺視就不舒服。

“奴婢觀察了這麼久,都沒發現有誰不規矩,會不會不在她們之中?”遜影打心眼裡不願意相信相處多年的夥伴裡有背叛馬秀英的奸細。

馬秀英肯定地說道:“不可能,我相信奸細就在她們三人之中,否則誰會清楚我的一舉一動。福順他們雖然也在服侍我,卻不像她們三人那樣不用避諱。哼!那人以為害死綠柳就可以瞞天過海,我們且裝作上當,總有一天會把這個奸細揪出來。還有,既然惠妃敢在我身邊安插人手,我們也必須以牙還牙,用同樣的辦法對付她!”

遜影點頭,“奴婢省的,奴婢已經悄悄跟景陽宮的一個宮人接上頭,一旦惠妃有動靜,他就會通知奴婢。”

景陽宮裡,一眾宮人跪在血跡斑斑的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就在剛才,朱元璋下令杖斃了幾個造謠生事的宮人,那淒厲的喊叫聲彷彿還在他們耳邊迴盪。

朱元璋看著郭惠,淡漠地訓道:“你是怎麼管理你的人的?竟敢非議到太子妃的頭上。”

郭惠低頭認錯,“臣妾疏忽,沒有管理好宮人。不是皇上查證,臣妾還不知道這些奴才竟敢如此大膽非議太子妃。這幾個宮人以前都是服侍李美人的,李美人薨了後,臣妾見他們無處可去就留他們繼續在宮裡,誰知他們怨到太子妃身上,竟然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

朱元璋緊緊盯著郭惠,直到郭惠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神,才冷冷地說道:“朕以後不想再聽到類似的話,若是你管不好你身邊的人,朕就派人來管。你等會就去給皇后和太子妃道歉,回來後好好反省。太子妃沒有生產前你就不要隨意出去了,在宮裡多抄抄經文,陪陪寧國公主和十一皇子。”

“皇上這是要禁臣妾的足?”郭惠哭起來。這事並沒有牽連到她的頭上,朱元璋為何還要罰她?

“不要去想些有的沒的,”朱元璋警告道:“皇后永遠都是皇后,太子永遠都是太子,朕的血脈不容任何人有不軌之心!”說罷甩袖離開。這個女人一次次讓他失望,把他當傻子嗎?即使他再喜歡郭惠,也不能容忍郭惠傷害他的妻子、兒子和未來的皇孫。他已經給過她很多次機會了,這是他最後一次包容她的過錯,再有下次,哼……

“皇上……”郭惠癱在地上,當她從朱元璋的眼中看到厭惡的時候她覺得一切都完了。

郭霞扶起她,“娘娘,皇上已經離開了。”

郭惠一咕嚕爬起來,咬牙切齒地罵道:“一定是馬秀英在他面前說了本宮的壞話,他才這樣對本宮,他難道就看不到本宮對他的心意嗎?馬秀英有什麼好,出身沒本宮好,模樣沒本宮好,就是比本宮先進門罷了。她那兒子一個病嘮鬼,能不能活到登基那天還難說……”

郭霞急忙勸道:“娘娘,小聲點。”

“本宮說的是事實,怕什麼?”郭惠血紅的眼睛像是要噬人。

“娘娘!”郭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