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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大嫂做了一道涼拌香菜。這裡的香菜特別香，是左芊平時愛吃的一道菜。但今天左芊一聞到濃烈的香菜味就有點噁心。她做了個深呼吸，控制住自己想吐的感覺，這才坐下來。偏偏阿遠急於討好她，不等她說就給她夾了一筷子香菜過來。香菜味直燻鼻子，左芊再也忍不住，扔下碗筷跑到門外就吐起來。阿遠捧著碗，擔心的看她。

阿爸說：&ldo;阿遠，你婆娘是不是著了涼？&rdo;

&ldo;我不知道。&rdo;阿遠一直看著左芊，吶吶的說。

&ldo;我沒事，就是不想聞香菜的問道。&rdo;左芊吐完了走進來，虛弱的說。

阿遠趕緊把香菜放遠一點，又把左芊碗裡的香菜全部夾走。

但似乎沒有用，左芊剛一坐下沒多久，嘔吐的感覺又來了，她連忙捂著嘴躲到一邊。

麼妹哼了一聲，說：&ldo;裝模作樣。&rdo;

大嫂看了看，對左芊說：&ldo;我看不是著涼，倒象是懷孕。你是不是有了？&rdo;

左芊估計瞞不住，白著臉點了點頭。

阿遠把碗筷一扔，跳起來問：&ldo;芊芊，真的嗎？&rdo;

&ldo;嗯。&rdo;

&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ldo;就是前幾天。&rdo;左芊不敢說實話。

&ldo;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rdo;

&ldo;我本來想‐‐&rdo;

阿遠不等她說完，就對大嫂說：&ldo;大嫂，家裡還有肉沒有，給芊芊蒸碗肉吧？沒有？雞蛋還有兩個吧，那就蒸個蛋。要不，我來做。芊芊，你先別吃，等我蒸好‐‐&rdo;

&ldo;好了！&rdo;阿爸喝一聲，&ldo;什麼事明天再說，今天就這樣。婆娘不過是懷了孕，看你那沒出息的樣。&rdo;

阿遠還不肯。左芊拉拉他，他才重新坐下吃飯。

大哥不說話，大嫂和麼妹都在悶笑。

等吃過一頓飯，阿遠也冷靜下來，不再那麼慌張。飯後，阿遠把左芊拉到房間送到床上躺好。左芊掙扎著坐起來說哪有這麼早睡覺的，阿遠按住她，不讓她起來，自己也脫了鞋，摟著左芊半躺在床上。

阿遠開始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撫摸在左芊肚子上的大手出奇的溫柔。

&ldo;芊芊，你是真的懷上了？&rdo;

&ldo;應該是吧，我也不是很確定。&rdo;

&ldo;我明天請四嬸過來看看。&rdo;

&ldo;四嬸會看病？&rdo;

&ldo;會一點。還有陳醫生也看病。不過我們山裡女人生孩子都是找四嬸。&rdo;

過了一會兒，阿遠又說：

&ldo;芊芊，以後我要多采點糙藥，多曬點山菇，多賺點錢。我們爭取蓋個新房子。我要讓我兒子過好日子，讓他能討個象你一樣的好婆娘。&rdo;

左芊沒想到阿遠一下子就暢想到二十年後了，一時答不上來，只覺得阿遠這樣傻傻的，很好笑。

&ldo;好象住的地方也不夠。芊芊，我明天跟阿爸說，還是把旁邊那個雜屋擴成一間房，我兒子可不能睡漏風的房間。&rdo;

&ldo;對了，要大嫂幫我把舊衣服都收好，到時候兒子的尿布用得上。&rdo;

&ldo;還有‐‐&rdo;

左芊捂住他的嘴：&ldo;好了，別孩子還沒生出來，他爸爸就先瘋了。&rdo;

阿遠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