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自詡為戰鬥中見多識廣的高階傭兵,但是在場的幾個奇美拉的傭兵們,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器——全金屬鑄造的,在夕陽中閃爍著黯淡的金色光澤的弓臂扭曲成為一個怪異而流暢的曲線,細而韌的線在弓臂末端拉起幾個小小的圓盤,而握把前方,卻伸出一根短短的金屬棒。

此時,每一支弓臂,都在緩緩的向後展開繃緊,黑沉沉的鋒矢微微移動著,指向他們視線的盡頭,每一支箭的刃口上皆折射著黯淡的光芒。然後,隨著嘣地一聲震響,這些箭矢便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巨大而優美的平弧。

這個過程緩慢,謹慎,但每一次激發,視線的遠方就會有一個犧牲品就此委頓下去!

在他們的目標地,幾個傭兵驚恐的吶喊著,紛紛舉起手中的盾牌,遮攔著自己的身體。但這個習慣性的防禦動作卻要了他們的命——箭矢奪奪的穿破盾牌,好像撕破一張羊皮或者麻布一般,箭桿流暢的穿過破口,然後鋒矢魔獸一般深深插進士兵們的身體裡!可憐的目標們立刻便寂靜了,一種力量迫使他們瘋狂的扔掉了手中的武器,倒在地上抽搐起來。大片的白沫從他們頭盔的間隙中噴出來,然後很快就變成了殷紅的……

在他們身後,帶隊的法師在慌慌張張的後退。

或者與魔網的聯絡讓他的某種預感能力比一般人強的多,隊伍之中第一個防護者滾倒在地上時,他已經揮動手杖唸誦出一個咒文,一道潔白的光圈在他面前閃耀起來,可是還沒等到他一腳邁進去,半空之中另一道光束便接踵而至,淡藍的光澤直直的釘在那扇光門上,一個巨大的錨勾與清脆的喀嚓聲響過,光門爆散成為一天的光點,瞬即不見!

法師大吃一驚,他慌張的再次向後退卻,視線中卻看不見施法者的影子,而還沒有等到他再念出一個咒語,奧術的力量已經鼓動起來,他周圍的防禦力量頃刻間消散無蹤!

所有的束縛都被解除,這對於一個法師來說,不啻於赤裸!

然後……沒有什麼然後了,嗤的一聲輕響隨著他視線中那一道黑光閃爍而到來,巨大的疼痛讓他想要尖叫。可是那支橫在喉嚨中的箭矢,讓這聲音只能無奈的變成一個嗆血的咯喀聲,雙手無意識的抓了兩下,他向後仰倒……

這一次他看見了,百多呎外的城樓上,一個弓手剛剛轉動長弓,而他身後那一襲長袍中手中的法術光澤剛剛消散……可一切都已經晚了,喉嚨上的劇痛很快便淹沒了他的意識,最後一刻,他只能無意義的開合了一下嘴唇,拼湊出一個疑問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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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

術士微微盍首,向身後正在將另一支長長的黑色箭矢架上弓弦的薩?梅利送出一個稱讚。

或者深植於血脈之中的力量確實不同凡響,隨著後者手中的長弓一展,箭矢已經發出……黑色的箭矢在空中化作一道模糊的黑影,再次清晰起來的時候,一片扭曲的光澤從陰影之中硬生生的分離出來,還原成為身穿著長袍的法師,只不過被洞穿了心臟的人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性……

“工具的優勢而已……”再將一支箭搭上弓弦,半精靈的圓臉上露出一個微笑,但其中卻並無什麼得意的神色。

這些摻和地獄特產寒鐵的箭矢,比尋常弓箭重了一半,箭頭也極為銳利堅硬,而配合上紅龍的弓兵使用的,康斯坦丁製作的滑輪弓之後。以犧牲速度換來的弓臂力量和穿透能力,近距離時幾乎可以洞金穿石,在八百到一千呎左右的距離上,那些普通的甲冑等同於沒有任何的防護力。即使是防護箭矢的法術,也有一半的機率會被這力量干擾而失效……這些穿甲箭上還塗抹有卓爾調配的劇毒,即使有些入肉不深……事實上相對來說。這些中毒的人恐怕還更希望被一箭鎖喉……至少沒有那麼痛苦。

術士抬眼望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