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職快四個月,沒有一天遲到早退請過假, 高大尚欣然同意了她的事假申請。剛好明後兩天沒有異寵病號的預約,她可以放心離開。

「不過你走兩天,你的學生怎麼辦?」高大尚問。

殷九竹:「咱們這麼多科室都缺人, 我一會兒去問問景旭要跟哪個醫生吧……其實我覺得中獸醫的胡老師挺不錯,或者犬專科的劉醫生。」

結果景旭兩個都沒選。

景旭關心地問:「老師, 你為什麼突然請假?」

殷九竹覺得也沒什麼好瞞他的, 直接說:「我接到了我爸老同事的電話, 那個叔叔說我爸生前有東西留在他那裡, 他現在要搬去深市了, 讓我回去取。而且……」她頓了頓,「……我也好久沒有回去給我父母掃墓了。」

景旭想都沒想, 立刻說:「那我也請假!」

「你請假做什麼?」

「請假陪你回去。」景旭垂眸望向她,那雙狗狗眼裡寫滿了不容主人拒絕的撒嬌, 「我想看看老師長大的地方,也想見見叔叔阿姨, 可以嗎?」

「……」殷九竹很想冷血無情地拒絕他, 但她的身體卻有自己的想法。她的嘴唇動了動,吐出一句話:「……去可以, 但是不準胡說八道。」

「我能向誰胡說八道啊?」景旭無辜地問,「我只是想給叔叔的墓前獻一束花, 然後和他說:『叔叔好,我是景旭,是九竹的男……』」

殷九竹殺氣騰騰的挑起眉毛。

「……『男學生』。」景旭立刻老實下來。

殷九竹似笑非笑地瞟了他兩腿之間一眼:「你要想當女學生,我也可以幫忙。」

景旭一臉驚恐的搖頭:「不用了, 不用了。」

老師的拆蛋本領,手起刀落絕不含糊,他比誰都清楚得多。

……

殷九竹的家鄉在隔壁市,動車兩個小時直達。殷九竹讀大學時,他們市的高鐵站還沒有修好,直到她大學畢業去了美國,這條線路才開通。

以往她回家鄉,都是獨自一人乘坐這趟列車,她會玩玩手機、看看書,或者乾脆睡一覺;但是今天她身邊多了另一道身影,從上車開始,景旭就沒停下來過。

「九竹,你吃薯片嗎?」

「九竹,你渴嗎?」

「九竹,高鐵站好打車嗎,咱們要不要提前約一輛網約車啊?」

殷九竹統一回答:「不吃、不渴、不用約車。」

她瞥了眼景旭的雙肩背,有些好笑:這位小朋友是來春遊了嗎,居然背著這麼大一個包,不會裡面都是零食吧?

待列車開動起來,景旭拉開揹包拉鏈,變魔術一樣從裡面掏出了不少東西。除了兩包年輕人喜歡的薯片以外,還有一個u型枕、眼罩以及一副耳塞。

他把這些東西遞給殷九竹:「你昨晚沒睡好吧?我半夜迷迷糊糊聽到你起了好幾次夜,到目的地還有兩個小時,你剛好可以睡一覺。」

殷九竹沒想到,景旭居然連這件事都注意到了。

久未回鄉,這次回鄉既要給父母掃墓、又要取回父親的遺物,她的心情自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這般輕鬆。昨晚她輾轉難眠,直到天光擦亮才勉強睡了兩個小時。

景旭見她不動,乾脆直接幫她把u型枕戴上,又把眼罩遞進她手裡,他簡直把殷九竹當成了沒有自理能力的寶寶,連耳塞都想幫她戴。

青年的手指擦過她的耳垂,把她的長髮挽到耳後。

殷九竹被他的指尖燙到了,下意識地躲開。她又意識到自己這麼突兀的躲閃很不禮貌,趕忙找藉口:「耳塞就不用了。我沒有戴耳塞的習慣。」

她的話沒說完,坐在前排的小男孩突然高舉起手中的超人玩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