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某一天,我失去了記憶,這個聲音,我也一定要記得,因為我把它刻在了內心最深處。

此刻它又再響起,在我認為再不可能會響起的時候,它響了,而我,卻已經失聲……

“單……真的,是你……”我的聲音在顫抖,我沒有想過我會如此的沒有出息,為了一個女人以至身心顫抖……

“是我……”對方的聲音很輕,好像在夢裡。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為了你這個電話,我在等,等了足足一年多,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那天晚上,我找你,找過了我們曾經一起走過的……所有角落……我……”

我沒有哭出聲音,那一刻有淚水,在我眼中打轉,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夠理會出我當時的那種日夜牽盼,失魂落魄的感覺!

“你能再等一會嗎?我現在在上班,我等下再打給你……”直覺告訴我,紀單也在顫抖,那聲音有些咽哽,聽來讓人生憐。

我忙說:“好好……只要你願意,別說一會……就是一輩子我也等……”

紀單嗯了一聲,沒有立即掛掉電話,她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靜靜的,我們彼此聽著對方的呼吸,良久後才掛了電話(估計是那邊有人來了)。

我握著手機,死死的握著,不肯放手,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顯得很不知所措,似乎這一放下,就會讓這美好的“東西”再次逃走,我放不下,我是真的放不下,細想著曾經和紀單和過的那些些許許,是如此的真實而美好,你叫我如何放的下?

呵,現在想來,當時的那種想法,是多麼的可笑而單純幼稚,甚至乎會為了一斷感情,放棄所有,恨不能把自己全都交給了她,任她去處置,甚至心裡只肯為了某一個人,只留下一個位置;甚至除了她,這個位置中,再不可能擠下任何人……這就是青春,無知,懵懂,酸苦,卻也不泛甜蜜的回憶,我感謝自己有一斷這樣的青春,雖然在這青春裡,我愛了傷,我們都受了傷,這只是一個過程,一個有關成長的過程,有苦,有痛,有酸楚,有甜美……

在昏昏噩噩的幻想與等待中,我度過了一個無比慢長的上午,我在等著紀單的下班,等待著她給我打來電話,以至於無心工作,一雙手緊握著手機,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同事們都好奇的看著我,他們在想:孤兒這丫的,今天一定是瘋了。

是的,那天我是瘋了,從未這麼瘋過,現在想來,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該講什麼。

紀單的電話,是中午快12點鐘時間打來的。

那一次,我和她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相互的,不停的訴說著彼此之間這一年多來,對對方的思念與這次能再“重逢”的感慨,紀單說她是多麼的想念我,如何一天三次的打我那已經停機一年多的電話,她說她已經灰了心,但這刻她說不出自己有多麼的高興,我也無比高興,為了今天的這番話,別說一年,就是等上十年(一輩子太長,我沒有把握),我也認為是值得的,為了能等到這個電話,受再多的苦,我也無悔無恨。

電話結束末,我與紀單約了在下個星期見面,從那一天起,我開始失眠,腦袋中閃動的,全是紀單的臉……

但有趣的是,不管我夜裡怎麼樣的睡不著,到第二天,精神卻依舊十分的好,我幹活很買力,同事們用異樣的眼光看我,虹兒甚至問我說:“孤兒,你沒事吧?這麼努力?不是有病吧?有病要去看,可千萬別拖成了絕症兒……”

我說:“有病?你見過這麼有精神的病人嗎?哈,和你說,我這是老樹兒逢了春,第二次又再發了芽兒了……”

虹兒搖搖頭:“我看你不是什麼老樹逢春,你她孃的是迴光返照了,你丫的就是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虹兒走了,我在背後偷笑,其實他們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