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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家有幾條命也不夠玩兒的。”
明見書聞言渾身一顫,幾乎癱倒在地:“什麼?這……這不可能,我兒他……我兒他絕對是被冤枉的!這是冤案,是冤案啊!”
“證據確鑿,聖上金口玉言,豈會有錯?”嚴濤惋惜地拍了拍他肩膀,“偏不巧,又有哪個好事的把老弟你勾結科舉主考,偷拿考題的事洩露出去了,再加上上回行賄一事。”他嘖嘖兩聲,“龍顏大怒啊!”
這一席話,猶如五雷轟頂,劈得他體無完膚,徹底沒了念想。
嚴濤直起身子來,背過去負手走了幾步,唇角帶了幾絲笑意,吩咐道:“帶走!”
第70章 【西南天】
刑部大牢最裡面,地上堆滿了茅草,有一卷席子做床用,然而牢房太潮溼了,草料伸手壓幾下都能擠出水來。
高高的一扇小視窗掛在頭頂上,大約已經入夜,一道幽藍的光芒灑進來,在不遠處落下一個方形的清輝。
在這種地方,白天黑夜都不分明瞭。
女牢這邊關的都是明家的女眷,明霜、張姨娘和幾個通房擠在一塊兒,葉夫人因為是正房妻室,所以單獨闢了一間給她。
從下午進來到現在哭聲就沒停過,如今都是階下囚,說話也就不用顧忌了,張姨娘隔著牢門往葉夫人那兒罵道:
“瞧瞧你養的好兒子!行賄、謀反、勾結罪臣,什麼壞事兒都讓他做絕了!他還不吭聲,一個人把咱們一家子的命都搭進去了,你現在高興了?!”
葉夫人只抱著膝蓋靠牆而坐,呆滯地縮在那兒,一言不發,半天才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還有什麼不會的!可憐我閨女。”張姨娘含淚哭道,“為了救你那個混賬東西,把自己一生的幸福都毀了……”
明霜坐在一旁,忽然很慶幸地想著:還好,她把杏遙嫁出去了;還好,江城一早就被她打發走了。
只是不知未晚和嬤嬤她們有沒有受到牽連,現在又在哪裡,是好是壞……
牢裡頭陰冷,寒氣森森的往上冒,小腿上的舊傷反反覆覆的疼痛,她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心情卻意外的平靜,毫無波瀾。
都是金貴的千金小姐世家夫人,從沒睡過牢房,這地方什麼東西都有,想往茅草上躺一躺,但人剛睡下去,嘰嘰喳喳一陣耗子叫聲。
幾個女人嚇得尖聲哭喊,抱作一團。
“老鼠,是老鼠!”
聽說這種大牢中的鼠都比較兇狠,夜裡會爬出來啃人的耳朵和手指頭吃,有許多犯人在坐牢時染了鼠疫,沒等到出獄就病死了。
張姨娘一面嚇得發抖,一面取了些乾草去趕老鼠。從前多不可一世的人,到現在也只能與這些畜生同住一個屋簷之下。
明霜側眼去看葉夫人,她顯然不嚇得不輕,臉色發白,因為是獨自一人在一間牢房裡,連個能抱著取暖的都沒有,瞧上去何其可憐。
雖然如此,明霜心裡卻覺得很痛快。哪怕眼下身處如此骯髒之地她也毫不在乎,想想這些年來受過的委屈,聽過的嘲諷,捱過的責罵,好像老天爺是無形中幫了她一把。
這樣侮辱對於葉夫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折磨。
一個把臉面看得比性命還要重要的人,在人前耀武揚威了那麼多年,現在卻由於害怕不得不往她們牢門口躲。
這大約就是報應吧。
她想。
腳邊爬過一串蜚蠊,張姨娘膽子大,用乾草替她拂開,抬眼看見明霜不聲不響地坐在原地,神色平淡,禁不住想到自己的女兒。若是明繡在場應該早就哭鬧起來了,這姑娘倒好,處變不驚的,她憐惜地嘆道:“要是那時你嫁給那個校尉劉安就好了,如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