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陳宮也是問錯了人,宋憲他們要是有那個本事能夠看得清場上的勝負,早就上去幫呂布了,哪裡還會留在這裡幹看著?最後宋憲被問得煩了,也不再顧忌陳宮的身份,兩隻眼睛用力一瞪,喝道:“惹人煩的窮酸!一邊去!”

要是換做平時,宋憲如此無禮的態度,陳宮少不得要找他的麻煩,可現在戰況如此,陳宮哪裡還有心情找宋憲的由頭,只能是自己急得滿頭大汗,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戰場中央又是傳來了三聲呼喝聲,只見之前還漫天飛舞的飛沙走石,轉眼間就是轟的一聲被衝開了,等到塵埃落定之後,顯露出三道身影,正是呂布、甘信和趙雲三人。只見最先露出身影的甘信和趙雲兩人,已經是狼狽不堪,滿身的鎧甲變得破爛,臉色也是慘白,甘信左手的黑月劍不知所蹤,手臂上佈滿了鮮血,無力地垂在那裡,但右手還是緊握著烏光槍,遙指前方。並肩而立的趙雲,狀況比起甘信也好不到哪裡去,滿臉都是灰塵和血漬,頭盔早已經飛落,頭上的髮髻也是散開,披頭散髮,手中龍膽銀槍依舊筆直舉起,上面倒是沾染了不少鮮血。

再看兩人身前十餘步的呂布,同樣是面色蒼白,但臉上高傲的表情卻是沒有半點改變,只是嘴角多了一絲血痕。身上的金甲也是同樣破爛不堪,整個右肩到胸口的鎧甲完全消失了,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胸膛,只不過在胸口處,竟是密密麻麻多出了六七個血淋淋的血洞!鮮血早已經將胸口和上半身的衣甲全都給浸透了,可流了這麼多血,呂布卻還是像個沒事人一樣挺直了腰板,手中方天畫戟橫在身前,上面竟也是多出了無數條劃痕,可見先前那一擊,這方天畫戟承受了多少攻擊!

“贏,贏,贏了?”看到三人的模樣,幷州軍軍陣中的宋憲等人都是不由得一愣,臉上漸漸露出了驚喜之色,雖然都是身上帶傷,但看呂布的狀態,卻是明顯要比甘信、趙雲要好很多了,這不就說明呂布是佔了上風麼?

“噗!”就在宋憲等人臉上剛剛露出了驚喜之色的時候,突然,呂布那高傲的臉上瞬間變得蒼白無血,緊接著,就看到呂布張口就是噴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上半身立馬就是垮了,堪堪扶住赤兔馬的馬背,總算是沒有從馬背上摔下去。而呂布的這個變化,也是讓幷州軍將士們都是臉色大變,看呂布的這個模樣,似乎受的傷也不必對手輕啊,難道,是拼了個平手?

“嘖!”甘信啐了口口水,那口水裡面幾乎全都是血水,不過甘信卻是根本不在意,只管摸了摸嘴角的殘血,滿臉不爽地哼道:“媽的!這呂布是不是吃雞血了,怎麼突然變這麼猛了!就算是當年的張角,只怕也沒有這麼厲害吧!竟然能夠頂得住我們剛剛那兩招!”

剛剛甘信自己與趙雲使出的招數威力,甘信心裡那是再清楚不過了,就算是比起當年他們在廣宗城對上的張角,也有必勝的把握!可剛剛與呂布的對拼,卻是落了下風,要不是關鍵時刻兩人抓住了呂布好不容易露出的破綻,傷了呂布,只怕他們就要死在呂布的方天畫戟之下了!

“自然是不一樣!”趙雲也是輕咳了幾聲,咳出來一些淤血,面露苦笑地說道:“當年我們碰到的張角,已經是病入膏肓,一隻腳都踏進棺材了!就算是張角的本事再強,也發揮不出七成!而呂布年輕力壯,身體正是最高峰的時候,他現在的實力,自然是要比張角強了!我們能夠穩住局面,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聽得趙雲的說法,甘信雖然心裡也是越發不爽了,但也不得不承認趙雲說得在理,只能是撇了撇嘴,一雙眼睛卻是始終沒有離開過呂布,冷哼一聲,說道:“那現在該怎麼辦?呂布那廝的傷倒是不輕,不過我也差不了多少,至少,現在是沒力氣再上了,你呢?”

甘信交代得倒是老實,而趙雲聽了,臉上的苦笑也是越發苦澀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