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把他的話當屁,臭過一陣就算了。這傢伙還放出大話來,明天回主宅,等著迎接他們的還不知是哪些明槍暗箭。

翌日,黎昕美好的暢想宣告泡湯,直到白亦來叫他,他都沒捨得從瑪莎拉蒂的美夢裡出來。

帶著怨氣,他氣勢洶洶的回到本該是自己的房子裡找茬。

加長林肯一開進門,眼尖的黎昕就看見了那臺騷包的瑪莎拉蒂,不用問,這臺車肯定是屬於那兩兄弟其中一人的。黎昕怨氣沒撒,又受刺激,臉色更加不好看。

他一下車就發號施令:“把這些盆栽給我全部移走,假山推平,通通鋪成草。”

白亦跟在後面,心說他幼稚,面上依舊跟他一條心。她吩咐迎接他們的老管家徐伯:“少爺對這些花草過敏,醫生說視野開闊能讓他心情好一點。”

徐伯明顯沒把這位十多年沒踏進家門的‘野少爺’放在眼裡,他帶著貴族式的高傲說:“這些花木都是夫人栽的,要先問過夫人。”

黎昕腳步一頓,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夫人?我媽死了快二十年,你口裡的夫人是誰?”

☆、王者歸來

面對黎昕渾厚的底氣。

徐伯啞然,似乎第一次思考黎昕提的問題。他也是幾十年的老管家了,深知前主人的心思,所以才沒把李井然放在眼裡。但是當下,他好像不小心讓小人得志了。

他微微欠了欠身,放低了語調:“抱歉,我指的是邱女士。我覺得出於禮貌——”

“不存在禮貌,這裡是我家,照我說的辦,立刻動工。”黎昕紈絝起來連自己都討厭,此刻他更是把這項技能發揮到百分之兩百。

“我告訴你,在這扇門內,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任何人都不能說個‘不’字。”

走兩步他又覺得不對,補充了一句:“Ada,可以說‘不’,以後她的話就是我的話,誰敢對她沒禮貌我一定讓誰好看。”

白亦在一旁悄悄地紅了耳根,輕咳一聲扭過頭去。

黎昕的身體依舊弱不禁風,但他說出來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小刀子,刀刀入肉,讓人不得不正視他。

一旁的徐伯臉色已然沒有剛才好看,垂著眼睛沒說話,用沉默來抗議黎昕的專權□□。然並卵,黎昕沒把他放在眼裡。

此時他的兩個便宜弟弟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李繼恆帶著不滿二十歲的李榮添走了過來。

“大哥這是怎麼了?天冷,在外面著涼了多不好。”李繼恆臉上掛著毫無破綻的微笑,似乎說話也小心了些。

他身後的李榮添滿臉不忿,板著臉就是不肯打招呼。

黎昕應景的咳了兩聲,把剛才的要求又重複了一遍。

李榮添火冒三丈地站出來:“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一來就指手畫腳。”

黎昕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再說:你才是什麼東西,根本入不了我的眼。

李榮添被寵了近二十年,到哪裡都是橫著走的,今天出現個敢鄙視他的人,氣的他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多吃幾年飯的李繼恆就沉著得多,他雖然笑容不在,可也能勉強維持住風度。

“大哥既然身體有恙,聞不得這些東西,那就都撤了吧。一家人,本來就該互相遷就。”

他對徐伯使個眼色,徐伯點了點頭,轉身吩咐人照辦去了。

黎昕這才勉為其難地隨他進了家門,才進門就聽見身旁的白亦說:“室內溫度太高,裡外溫差大少爺會受不了,趕緊把中央空調降到二十度。”

這間屋子裡的人都只穿著一件薄薄的襯衫,客廳中還坐著一位穿紗裙的年輕姑娘,顯然他們在當夏天過。

白亦說話鏗鏘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其餘人腦子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