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她聽見門外的醫生對凌南道出她已懷孕的事實。桑雅柔柔的笑著,迎接衝進來的丈夫。

凌南深情的握起妻子的手。“謝謝。”他對她感激的低語,並且深情的對她訴說。“我愛你。”

她撫摸著他剛毅、果決又自信的面容。“我也愛你。”第一次,她對他表白,也平靜的面對自己心中一直逃避的事實。

而凌南的心情隨著這句低吟,就有如冬末初春的花蕊般層層的綻放,他的世界從此不再有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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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雅愛他。這句話是天籟。他的人生完整了,他應該感覺棒得不得了。

可是,不盡然。接下來的兩個月,凌南幾乎快發狂。

他的妻子對別人都溫柔得不得了……獨獨對他例外。

她任性、搗蛋、製造緊張效果、脾氣陰晴不定,以及隨時會從眼裡氾濫而出的淚水……大大影響他的情緒。

她可以在前一刻溫柔得使他幾乎想摘下天上的星星給她,但下一刻又可恨得讓他恨不得臭罵她一頓。

每天來到公司,凌南總有鬆了口氣的感覺,可是到了下午他又會開始想念她,以至於下了班又心甘情願的急急趕回去,面對她的各種考驗。

今天的凌宅外頭沒有桑雅的影子。他記得兩個星期前,她為了給他一個“驚喜”,蹲伏在門外,讓飄下來的雪覆蓋她,只為了嚇他一跳。

那冰冷的身子,簡直讓他快嚇死了。他斥責她,她則眼淚汪汪的回應他。最後凌南只得花更多的時間來哄她。

進了凌宅,一樓沒有她的身影,凌南又記起一個星期前,她堅持放張嫂一天的假,己則在廚房煮了一個軍隊的食物,只為了讓凌南吃完,以表現身為妻子對丈夫的愛。想到那一整隻的烤雞,凌南不禁還覺得反胃呢!

他望向落地窗,嘴角露出溫柔的笑意,那簾後的倩影,他至今仍記憶猶新。

而他也忘不了在窗外那日式建築的偏屋裡,他的妻子如何的用行動告訴他,她已原諒他。那一夜她攜著他重回舊地,眼中一片坦然,反倒是他猶豫畏怯,裹足不前。

桑雅摟著他、親吻他,甚至誘惑他,還對他講著有色的笑話。唉!他的妻子,他是如此愛她!

張伯從內室迎了出來。

“夫人呢?”凌南問。

“夫人在樓上,她交代我們別打擾。”

凌南擺了擺手。

上了二樓,他依舊不見妻子的蹤影,他想起了就在幾天前,她踩著高高的梯子,把她曾經睡過的那間育嬰室刷成了可怕的粉紅色。他站在梯子底下,深怕她會摔下來。

屋裡安靜極了,凌南幾乎感覺不到桑雅的存在。心中的警鐘立即響起,他發現了床頭櫃上的字條。顫抖的,他拿起它。

該死的!他不相信的又讀了一遍。該死的,這次他大聲的咒罵出聲。

他的老婆,用那娟秀的字型寫著:我度假去了!

而該死的,她沒有寫度假的地點。

別急!凌南告訴自己,至少她還記得留下一小張可憐的字條,不會讓他誤以為她是遭綁架。天殺的!他卻止不住的口出穢言……他該到哪裡找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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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三更的電話鈴響,總會令沉睡中的人們驚跳起來。

季平直覺的以為,在父母家中度假的乖乖出事了。

“喂?”

“是我。”

“凌南?”

“嗯。”

“拜託,你整人嗎?還是想叫我起床上廁所?”季平把頭埋回了枕頭。

“桑雅有沒有去你那裡?”

“桑雅?你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