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羅柔。”她主動伸手。

對方虛握一下,“久仰大名,羅小姐。”

“叫我羅柔吧。”

交談幾句得知解東甲是特地上門和譚宗明敘舊的,二十多年的交情每隔一年半載他們就會見面一次聚聚。

兩人聊得都是往昔的話題,羅柔不便插嘴,於是安靜地待在譚總懷裡當只美麗的花瓶。

譚宗明邊與老友聊天,邊輕輕用手梳理著懷裡美人的秀髮,而懷中人一臉慵懶的模樣。

活像一隻高傲優雅貴族波斯貓。

慣常保持著相處模式的兩人未發現,在第三人眼中他們之間的氛圍多麼地溫情而眷顧,美好得如同一幅傳世的畫作。

解東甲心裡不住喟嘆。

——他好友最終還是成為了愛情中的俘虜。

想當初他們這批人當中結婚的結婚、離婚的離婚,只剩下依舊我行我素、煢然一身的譚宗明,誰也看不懂他究竟想要些什麼。

正當他們都以為這人註定孤老終生了,卻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聽說他有了訂婚的物件。

二線家族的羅氏執掌人。

身份與背景不算高。

若是像外界所說那般強強聯合、聯姻式婚姻的話,他不大信。

以譚宗明現時的身價,何愁找不到更好的。

眼下親眼目睹兩人的親密以及譚宗明眼裡溢滿的寵溺,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哪怕這個女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簡單的角色,但只要譚宗明喜歡並樂在其中地包容著,就夠了。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趁兩個男人聊得興起,羅柔推了下未婚夫的胸膛,示意他鬆手,“我去廚房給你們弄些小點心。”起身走開。

等女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客廳後,解東甲突然收斂了笑意,略帶躊躇:“宗明,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知曉對方很少有如此為難的樣子,譚宗明挑眉抽空喝了口茶水,道:“不當講就不要講了。”

解東甲喉間一梗,“不,我還是得告訴你。”

“哦,是什麼令你如此介懷?”

“你也知道我年輕時候擅長於看相,以下我說的話絕不是開玩笑之舉。”提及自己的老本行,解東甲臉色微肅。

見他如此慎重對待,譚宗明面上也收斂。

“方才我細觀羅柔弟妹的面相,眉心之間印堂發黑,不出一段時間之內必有血光之災。”

聽罷,譚宗明面容一沉,“此話當真?”

“句句屬實。”

“弟妹這種情況是因為命宮出現煤黑色——如同抹了一層煤灰在命宮,即將可能遭遇到人生的重大挫敗。”

一般種情況的人有可能是破產、重病、意外身故、事業失敗或是因為想不開而自殘,也就是戲劇裡的相士常掛在嘴邊的這句經典:「我看你印堂發黑,不出數日之內必有大難臨頭」。

解家幾輩人都善於奇門八算,偏偏到了這代解東甲自立門戶去經了商。

“而且,我一併觀察了弟妹的生命線……”說到這他話語一頓,而後帶點警告意味,“那生命線的燭火……有些過弱了。”

對面男人瞳孔一縮。

意味著什麼?

——生命燭火的衰落,說明那人的壽命也臨近終結。

解東甲一臉凝重。

“所以……宗明,你要保護好她的安全。”

先不管那廂帶給譚宗明的震驚,羅柔到廚房弄甜點時發現往常隨身攜帶的手機不見了。

將一打半成品的點心放入微波爐,調好預設時間她便返回書房找手機。

她離開時開啟的筆記本文件還在,熒光的螢幕光與午後傾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