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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忍住,趴在床邊吐了。本來白天就沒吃什麼,這一吐,酸水都湧了上來。皇后嚇得不敢哭,裸著身子過來扶我。她尚未發育完好的胸脯貼著我的胳膊,軟軟的,暖暖的,我忽然就想到兵荒馬亂火焰參天那一夜,我伏在衛明胸口,衛明的鐵甲硌著我,不軟,冷硬,卻帶我一步一步遠離死亡的威脅。
我一把推開皇后,坐在寢宮外冰冷的金絲楠木椅子上,想著衛明的臉,用手完成了自己的新婚之夜。
我大婚次月,殷閣老舊疾復發,三日而亡。衛明以人子身份送葬,在殷閣老靈前跪足三日,哀痛得整個人瘦了一圈。殷閣老死後,其學生孟士準繼任內閣首輔。此人跟衛明一直不對付,跟我倒是很聊得來。而且我們太聊得來,一不小心,就把衛明架空了。
十七歲那年我突然發難,趁衛明入朝面聖之際將他軟禁,一道聖旨加封他為鎮國公,改任他的副將裴岑,也就是當初把八皇子等人扔進海里那位為護國大將軍,統率全軍。同時將朝臣大換血,忠於我的,委以重任,稍有二心,格殺勿論。殺人的活我交給孟士準去幹,我在寢宮裡,一爐迷香,睡了衛明。
或者說,被睡。
衛明這樣偉岸的男兒,實在不該雌伏於任何人身下,我心疼他,又喜歡他,願意為他做點讓步。他多年習武,體格強健,迷香裡有催情的成分,我怕迷不倒他,份量多了好幾倍,據說味道濃得連當日在殿外守著的小太監聞了都春情萌動。他對我十足憐惜,又摸又吻,進入我身體的時候我輕輕喊疼,他幾度停下等我適應。我們在寢殿糾纏了整整一夜,天亮時分雙雙脫力。我伏在他胸前,把玩他散在枕間的頭髮,他把我抱緊,喊我:“燕寧。”
之後三年,直到今天,我二十歲,那是我們之間最溫柔的一夜。
晚間我看了出皮影戲,重賞了那兩個演皮影戲的藝人,自覺消了食,便往寢宮裡去。寢宮燈火通明,宮女太監齊齊下跪向我行禮,走到門前,我頓住腳,貼身的太監會意,叫所有人都候在殿外,他替我解下披風,我一個人走了進去。
寢宮大門在身後閉緊,我往裡走。桌後雕花椅上坐著個人,淵渟嶽峙,十足大將風範,正舉著本兵書,眉頭微皺地看。我看見他便覺高興,忍不住笑,輕手輕腳走到他身前,想猛地把他的書抽出來,嚇他一嚇,還差兩步就得逞,卻被他發現了。
他放下兵書,起身要跪,我扶住他,笑道:“今天怎麼這麼早?”
衛明冷淡道:“陛下傍晚時分叫人傳旨招我進宮,說有要事相商,究竟是什麼事?”
我把他按回椅子裡,雕花椅面寬大,衛明坐在正中,兩面尚有空隙富餘。我一腿跪在他身子右側,一腿插入他雙腿之間,摟著他的脖子輕笑:“我要不說有事,只怕你還不肯來見我。你算算,自你上回進宮到現在,多久了?”
我屈著纖長五指在他面前一日一日數來,嗔道:“六天了。”
衛明一臉厭煩,起身將我推開,抬腳欲走。他出手不分輕重,我被他推這一下,腰臀撞在堅硬的金絲楠木桌上,疼得直呲牙。眼看著他頭也不回,更不關心我疼或不疼,我冷笑一聲,沉下臉來。
“我有太傅的訊息了。”我在他身後道。
衛明足下一頓,驟然回頭:“他在哪裡?”
“在這裡。”我舉著一小截竹筒,“幾個時辰前剛從信鴿腳上取下來的,聽風處查到了一點太傅的訊息,就在裡面。”
當年助我回京後,衛明曾親自去太傅死戰的地方檢視過,一地焦屍,好不容易找到個當時在場的叛軍,一問,那人嚇得當場翻白眼,喘了兩口氣便死了。我說乾脆下道聖旨表彰太傅護主而死,死得光榮吧,衛明堅決不同意,多年來一直派人暗中查訪太傅的下落。然而查訪多年,一無所獲。太傅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