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起先不願意說,在劉伊跟梁思南的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才說了,“我遇見顧大林了。”然後就沉默不語。

劉伊跟梁思南面面相覷,顧大林?他怎麼會在京城?

“他也是今年秋闈,中了舉人。我今天去吏部拿了文書和官印出來,就遇上他了,然後我倆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大齊律》規定舉子之間打架就被取消下次春闈的資格,等六年之後才能考。而我,前途未卜。”大寶情緒很低落,不僅是因為自己的仕途,也是因為顧大林今天所說的話。

他們三兄妹一直都知道顧大林和顧苗苗是他們同母異父的親人,卻沒想到……他不許任何人侮辱爹孃。

梁思南一聽急了,站起身來,“我去問問二寶的師父,這事兒咋整。”

劉伊坐在椅子上嘆息一聲,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二寶看大寶跟劉伊都有點兒失落,安慰道,“娘,你不是說你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人嗎?說不定這件事有轉機呢。”

“人啊,這輩子就不能做錯事,要不然真的是……害人又害己啊。”劉伊哀嘆道,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難道就要被劉伊娘乾的齷齪事打回原形嗎?

真的不甘心啊。

劉伊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梁思南到了很晚才回來,而他回來的時候劉伊還沒有睡,一個人在床上呆坐著。

看到梁思南迴來,劉伊立即撲上去,“怎麼樣怎麼樣?”

“你放心吧。老薛明天一大早就去找燕王,讓燕王幫我們說說話。”梁思南坐下,自己倒杯茶,“其實這事兒很容易,只要不提我勾搭你這回事兒,你頂多變成嫌貧愛富的無知婦人,再說了本朝允許夫妻不合的和離的。咱倆在律法面前就是合法關係,頂多是被村裡人嚼過舌根嘛。”

“那大寶呢?大寶怎麼辦?”

“大寶嘛,算是朝廷命官了,跟一個舉人打架,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點兒,那就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倆打架嘛。沒有在一起生活過的人難免有些隔閡和代溝。放心吧,老薛說,燕王特能瞎掰。沒事兒的。”梁思南跟劉伊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薛寒跟燕王身上了。

言官確實把大寶跟同屆舉人打架的事上報給了吏部,吏部覺得不算什麼大事,就像按律法處置了就好了,但燕王非要插一手,吏部尚書是個老頑固,就把這件事鬧到了皇上那裡。

燕王才不怕那個老頑固,在御書房與他據理力爭,最後,皇上和和稀泥,正好發愁該派誰去雲貴地區,既然能打架就說明心理素質很強。

皇上那小算盤叭叭地想,燕王只想翻白眼,“大侄子,您就別禍害人家了。人家孩子還沒成親呢,等從雲貴回來都成老男人了。”

“小皇叔,你這話說的,為朝廷做事兒、為百姓謀福利那是行善積德,怎麼能說我禍害人家呢。”

最後,皇上反而把燕王說服了。

燕王垂頭喪氣地去薛府了,薛寒跟梁思南那個心啊,不過一聽皇上讓大寶去雲貴邊區,都是一個反應,“好啊。”

“好什麼好,那是邊區啊,夷人眾多,而且民風彪悍。你要想你家兒子找個擺夷族媳婦,你就讓他去吧。”

“咳,擺夷族就擺夷族啦。”梁思南覺得只要自己兒子沒事就成了,反正原本就做好了吏部把他分配到邊緣地區的打算。

“孩子大了,就自己闖蕩去吧。”

梁思南也問過了,顧大林沒有受到牽連,若是他打算春闈,三年後就可以去春闈了。

吏部重新制定文書和官印又得等到下個月。到時候天氣太冷京城趕往雲貴地區的路就被封了,所以大寶因禍得福還能參加二寶的婚禮,過個年再去赴任。

劉伊領著二寶和嘉敏在大街上採買,由於她們京城不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