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奶奶癟嘴,很是不屑道:“我們也是有規矩的,只要錢,不殺人,更不會劫擄婦女。不過,如果他們想殺人,我也不會饒了他們。”等於是低調的預設了她也會殺人。

“你怎麼這麼厲害,教教我好不好。”烏蘭格格已經去拉她的袖子,想要拜師了。

“烏蘭,薛大奶奶既然已經來了金陵,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樣行事了。她現在有夫家,有婆婆和夫君要伺候,別給她惹麻煩。”黛玉只好打斷,又衝著山槐道:“她只是隨便說說,你別介意。”

薛大奶奶不耐煩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你們也有你們的規矩。壞了規矩,嫁都嫁不出去,你們又不比我,連搶都沒處搶去,不怪你們。”

敢情薛蟠真是他搶上山的夫君啊,無意中得到了當事人的證實,黛玉不知道該不該嘆自己的運氣好。

“剛才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惹你了。”烏蘭早忘了,這個孫紹祖還跟她有一面之緣。

“這人嘴裡不乾不淨的,當我好騙呢。”薛大奶奶提起孫紹祖,一臉輕蔑。她是不識路,也的確不懂金陵的規矩,可人家好歹是雄據一方的山大王,手下管著幾十號人,怎麼可能讓別人當成無知少婦給騙了去。

“這個人固然打的好,不過金陵這地方,達官貴人太多,以後薛大奶奶出門,還是帶個丫鬟的好。”這回是遇上好欺負的,萬一換了不好欺負的呢,豈不是要吃虧。

黛玉在這個時代,遇到這樣的人,還是第一回。不管他們之間的關係如何,她是願意看到一個女人活的這般肆意奔放的。鮮衣怒馬原來也可以是女人,這感覺,相當不錯。

“我知道了,唉……”薛大奶奶沒什麼形像的趴在桌子上,就象一隻困在籠中的鷹,顯得無比焦燥。

“這裡的日子和以前不一樣,不過,你的身份也不一樣了,慢慢適應總會好的。”黛玉有些同病相憐,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她也一樣惶恐不安,無時無刻都想要回去。若不是林家即將到來的危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怕她當時的反應比薛大奶奶還不如。

“從來沒人跟我說過這些,大家只當我是怪物一樣,隔的遠遠的看一眼,一走近連呼吸都不敢了,好像我會吃人一樣。”薛大奶奶嘆氣,薛蟠也想帶她出去交際,可惜每回都是無功而返,最後,她也懶得出去了。

“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夫人小姐來說,會殺人跟吃人也沒什麼差別,反正都是他們無法想像的。”黛玉掩口輕笑,兩個世界的人,很難彼此理解,這本來也不是誰的錯。

“可你們就沒有當我是怪物。”

“總有異類,或者說是傻大膽。”黛玉攔下酒壺,“喜歡就帶一壺回去慢慢喝,一個人在外頭喝不合規矩。”

“這也是規矩,那也是規矩,真是讓人鬱悶。”薛大奶奶的確鬱卒的快要死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規矩是女人最好不要飲酒,變通之後你可以關起門來和夫君一起痛飲,也可以邀三五個和你有同樣愛好的人慢慢喝。但是人前,該守的規矩總要守。你越不理規矩,規矩越會束縛你,讓你寸步難行。與其那樣,倒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規矩對自己更有利。”這番話和之前對烏蘭格格說過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烏蘭馬上點頭,“真的真的,我以前可討厭學規矩啦,可後來聽林姐姐的話,把規矩學好了,扣住規矩說事,額娘再也沒有說過我了。”

“那我聽你們的。”薛大奶奶受了啟發,頓時有了幹勁,讓她畏之如虎的規矩,似乎也沒那麼讓人討厭了。

這邊聊的熱火朝天,那邊孫紹祖灰頭土臉的溜回去。夏金桂自從失寵於九爺,他們夫妻又沒了利用價值,如今夏金桂是怎麼看都覺得孫紹祖礙眼。

“怎麼,被人家小寡婦給打了呀。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