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佳氏不料她一力承擔,倒叫她後頭的話堵在嘴裡,說不出來。

“你如今安排誰伺候大阿哥就寢。”兆佳氏索性撕開了面紗,直接插手了兒媳婦屋裡的事。她也有自己的理由,兒媳婦有了身子,不能再伺候大阿哥,替大阿哥安排伺候的人,也是她當媳婦的本份。

“後院有月姨娘,兒媳婦日日都勸大阿哥去歇息的。但是您也知道的,大阿哥素來不愛聽婦人言。”黛玉堂而皇之的說謊,但大阿哥不會拆穿她,所以她是有持無恐。

兆佳氏極疑心最後一句不愛聽婦人言,是在指桑罵槐,但卻無力反駁,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噎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難受極了。

“那你身邊的丫頭呢,我看那個叫白露的不錯,你就……”既然是陪嫁丫鬟,難道不是給大阿哥的準備的嗎,兆佳氏理直氣壯。

“額娘,我身邊的丫鬟以後都是要風風光光嫁出去,做正頭夫妻,當家奶奶的。姨娘這麼卑賤的事,我是捨不得他們做的,若是額娘有合適的人選,只要不是兒媳婦身邊的丫鬟,儘可以讓大阿哥收下,兒媳婦絕不反對。”

黛玉實在無法明白兆佳氏的糾結和堅持,難道大阿哥現在過的不好,沒人關心沒人照顧嗎?是她沒有做好一個妻子的本份,沒有做好一個兒媳婦的本份嗎?為什麼,一定要按她自己的意志,給兒子塞幾個妾室,難道這樣就代表兒子過的好嗎?

還是說,這代表著,她仍能牢牢掌控著兒子,即使兒子成親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也仍然是她手心裡的提線木偶,全然按照她的心意行事。

“你還有理了,逼著弘雲將收用過的丫頭嫁給莊戶人家,逼著弘雲不許接近月姨娘,你就是這樣當人媳婦的,還敢說自己沒有錯。”兆佳氏接二連連三被挑釁,再也忍不住,一口氣噴湧而出。

“什麼收用的丫頭,他收用了誰,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兒媳婦不知道?”黛玉攸的站了起來,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驚疑。

兆佳氏有些後悔自己管不住嘴,這個丫頭若是沒有嫁人,她定是要主持公道把人接回來的。可是已經嫁了莊漢,她又不好再提這件事,不然弘雲成了什麼事,豈不是連城中紈絝都不如。

可話已經出了口,再也收不回來了,硬著頭皮道:“外人都盡知的事,你竟不知道,我說我兒沒人伺候,你還強辯。若是你好生使人伺候著,哪裡會出這種事。”

“兒媳婦的確不知,但既然今天知道了,這事便要查個清楚,不然兒媳婦頂著一個善妒的名聲不算什麼,憑什麼叫大阿哥擔上個刻薄寡情又懼內的名聲呢。”

兆佳氏沒想到,最後竟是兒媳婦不肯了了,非要將事查個清楚。她恨聲道:“罷了罷了,你們的事我再不管了。”

黛玉一走,當天府裡就傳開了,大阿哥在莊子裡收用了寶珊,卻因為懼內將寶珊嫁於莊漢,又將知曉內情的寶心打發給人家做了乾女兒。一時之間,各種流言沸騰起來,等兆佳氏知曉,竟已傳的滿府皆知,氣的她差點背過氣去。

“給我查,到底是誰亂傳的訊息,是誰,是誰。”最後兩個字已是眥目欲裂。

“會不會是……”燕嬤嬤有些懷疑道。

“不可能是她。”兆佳氏立刻否定。

燕嬤嬤退下,挑了馨蘭給她當幫手。馨蘭小心問道:“到底嬤嬤和福晉剛才是在說誰。”

燕嬤嬤睇了馨蘭一聲,馨蘭立刻低下了頭,心中明瞭。但仍有疑問,“為什麼不可能是大少奶奶,這事是福晉跟少奶奶說了之後才傳開的。”

“此事關係到大阿哥的名聲,婆媳再有不睦,也不可能去傷害大阿哥。而且時間這麼巧,恐怕是早就預謀。”燕嬤嬤一說,馨蘭立刻恍然大悟。

“那我們要從什麼地方查起。”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