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的樣子道:“什麼動作?”

“你……你分明知道的!”顧忌著前面開車的人,程蝶衣用力地想要把手從顏鴻手中抽回來,卻發現,明明自己用了最大的力氣,竟然還沒有辦法將自己的手從狼爪手中給解救出來,“你放手!”

“豆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病了一場,竟是連碰都不讓我碰一下了。”

程蝶衣看著面前明明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還冷淡著跟誰欠了他十萬八萬似的傢伙,竟然說著這樣委屈抱怨的話,絲毫違和感都沒有。甚至,他的心也被這類似撒嬌抱怨的話語給說得一軟,只覺得自己真得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犯了什麼天大的錯誤似的。

這一軟化,程蝶衣的手,也就一直地呆在了顏鴻的手中,任憑其把玩。至於程蝶衣,全程臉上的粉意都沒有褪下去。

兩人到了戲樓,自然有專門的通道讓他們到了專屬的包間,而不用去同其他人去擠來擠去的。程蝶衣是真得愛戲的,這種愛已經到了將戲同自己的人生等同起來的地步,儘管他也曾經因為這樣的深愛付出了一生的代價,可再回頭,這股子摯愛已經深入骨髓,難以分離了。原本因著顏鴻的事情而有些獄卒的心情,也在看了一場戲後,好轉了許多。

等到散場了,顏鴻還帶著程蝶衣去了後臺,同程蝶衣所崇拜的趙先生聊了幾句,正聊得高興的時候,外面卻傳來了一陣吵鬧,有人進來在顏鴻耳邊說了幾句,讓顏鴻的臉色不由得冷冽了幾分,卻是牽過程蝶衣的手,慢條斯理地說道:“豆子,那老太監來負荊請罪了,你可有興趣,隨我一起去看看?”

☆、133·霸王別姬07

第一百三十三章;霸王別姬

程蝶衣聞言卻是身子微不可查地顫了三顫,一些本以為淡忘在時間長河中的畫面撲面而來;攜帶著冰渣子似的冷冽;只讓他整個人都不由得哆嗦了又哆嗦。那晦澀的記憶中發生得讓他痛徹心扉的事情,在這些畫面中卻分明褪去了往日的鮮豔;只留下幾個支離破碎的畫面;便只是這幾個畫面,卻也叫他每每想起,都只恨不得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刮個乾淨才好。

“豆子若是不願;便在這裡陪著趙先生再說會兒話,我去去就來。”顏鴻將整個人都仿若靈魂出了竅般的程蝶衣摟進懷中,攬過這人盈盈可一握的腰肢,心底卻想著;還是要再胖些才好。

“不,我去!”程蝶衣此時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同顏鴻這般親密無間的姿勢,那些曾經的晦暗,那些讓他只恨不得將自己的血肉都給抽離了好能圖個乾淨自在的過往,就算在這一世的“小豆子”身上未曾出現,卻已經實實在在地烙印在了他程蝶衣的靈魂上。只是,曾經的程蝶衣只是個戲子,生死不能由己,所能做的也不過是隨波逐流,讓人好不唏噓。現在,程蝶衣雖不知道顏鴻做了什麼,竟然讓那老太監來負荊請罪,他卻要去真真正正地看一眼這個記憶中的夢魘,看著這個老太監的下場才好。

顏鴻見狀,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程蝶衣的腰肢,似乎在透過這樣的方式傳遞著自己的信念和支援。程蝶衣感受著從顏鴻身上傳遞而來的力量,也默默地靠著顏鴻的力量前行著。看到戲樓前,狼狽地跪坐在地上,神情蕭條滿是祈求落魄的老太監,程蝶衣還是下意識地有些軟了手腳。

“豆子,這老玩意兒你想著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了。”顏鴻冷聲說了這麼一句,卻只換來那老太監越發誇張的搖尾乞憐,一時間,偌大的戲樓,便也只聽到了這老太監的哀求聲,在這空蕩蕩的房間中倒是顯出了幾分寥落的悽慘。

只是這一份八分真二分假的悽慘卻並沒有觸動程蝶衣分毫,他只是就這樣安靜地靠在顏鴻的懷中,就這樣雙目定定地看著面前狼狽頹唐跟個地痞無賴一般的老太監,竟和記憶中那獰笑著的臉毫無半分相同。冷冷地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