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鴻自然知道顏良千方百計地讓他換衣服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要趁著那功夫,好跟從前每一次一樣哄得他回心轉意嗎?甚至,顏鴻隨便動動腦筋都能夠想象得出來,他們見面後會出現怎樣的對話,無非就是強調他昨晚有多麼擔心,卻依然非常相信他顏鴻的能力,所以特意讓人準備了禮服在這裡,就是相信他顏鴻能夠安然無事地出現在晚宴上之類的話語。

頗有些意興闌珊地顏鴻,只覺得真到了可以讓自己肆無忌憚地報復當初執念深深的仇恨的時候,竟然會顯得如此的沒有意思,就算將面前的顏良打落了谷底,那又如何呢?雖然這個念頭的升起讓顏鴻覺得有些無趣,畢竟是堅持了這麼多年要回到這現實世界的執念,事到臨頭,自然要將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我現在倒是挺喜歡我身上這套禮服的。”

顏鴻這話音一落,原本還覺得被顏鴻這樣一個比自己小几歲的人摟住腰肢什麼的有些彆扭地在私底下反抗較勁的盧尚浩,頓時覺得世界是那麼美,這會場的佈置也是格外的精心,不就是被摟了一下腰肢嘛,這證明他們的關係好著呢。

“我也覺得顏鴻你穿這套禮服格外得帥氣!”

顏良此刻卻根本無暇去理會盧尚浩那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口氣,心中最壞的打算浮現,想著顏鴻手中的籌碼,顏良始終沒有放棄做最後的挽救:“既然鴻子你喜歡現在身上的這套,那邊不換好了。等會兒晚宴就要開始了,那邊的股東還在等著我們呢,我們還是先行過去吧。盧大少,勞煩你送鴻子過來,你請自便,我和鴻子還有些事情。”

盧尚浩聽了顏良這話,卻是眼睛一亮,這可是顏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討打的:“既然是要同顏氏集團的股東們小聚,那我就更不能錯過了。正好我也去會見會見。”

“盧大少,這是我們顏氏集團內部的事情,你去,恐怕不太合適吧?”顏良幾乎是強撐著咬著牙齦的力氣才儘量和善地說出這番話。

“有什麼不合適的,顏鴻已經將他名下的顏氏集團的股份轉賣給了我,我也是顏氏集團控股百分之二十的大股東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大家都在,認識認識,多好的一件事兒呢。是吧,顏鴻?”

本來說的話就已經有些夠欠扁了,偏偏還要再加上最後那麼一句。更狠的是,顏鴻還不顧顏良那蒼白的臉色,眼底不敢置信的哀求,乾脆利落地點了頭,還附帶標準的顏鴻牌“嗯”聲,直接斬斷了顏良所有的希望。

“鴻子,盧大少這是在說笑吧。我們昨兒個還參加了股東內部的會議,一切都還好好的。昨晚的那件事情雖然兇險,可我們大家不都避開了那些災難。怎麼好好的,你會這麼快地就將股份給轉移了?”

“顏良,你以為為什麼從剛才到現在我連一聲哥都沒有喊?你做了什麼,需要我直白地點出來嗎?我高興將股份賣給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顏鴻看著顏良慘白的臉色,心底竟然一點兒波瀾都沒有,他以為他該要覺得解氣的,他以為他會高興的,可事實上,任何的漣漪波動都沒有。就好像他當初心心念念地執著只不過是一場幻夢,虛幻地出現在了他的夢境中。

一切,怎麼都如此得無聊!

盧尚浩見顏鴻一句話秒殺了顏良,心底別提有多得意了,直接對著顏鴻說道:“走,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引薦股東的嗎?”

直到兩人相依偎的身影走出了幾步開外,顏良才從轟然崩塌的世界中緩過神來,咬了咬薄唇,眼底洶湧著複雜的情緒。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導致計劃洩露,只是,既然事情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可不會再容許其他的意外再發生。雖然只要一想到本來在顏鴻名下的股份現在竟然變成了盧尚浩的,就讓他一陣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