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慢慢地轉過身,抬起頭,看著北棠燁俊美如廝的容貌,修長的峰眉,英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嘴唇,特別是那雙漆黑而深邃的眼睛,雖然布著幾縷血絲,可是眼中那來不及消退的深情,彷彿就向在她一般,少女的心更加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

“公子,我叫南宮雨蝶。南方的南,皇宮的宮,細雨的雨,彩蝶翩翩的蝶。”轉過身的南宮雨蝶輕柔的目光看著北棠燁,自我介紹道。

“你不是雙丫頭。”

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身碧色,秀麗清雅的眉宇間隱透著貴氣。北棠燁詫異過後,沒有風度地一把推開南宮雨蝶,無情地將她推倒在地上。繞過她,往右邊的街口追去,繼續尋找陸無雙。

大街上,北棠燁站在茫茫人海中,看著川流不息的路人,卻唯獨不見心中的那抹倩影。

日落西山,倦鳥歸巢。

北棠燁才垂頭喪氣地回到幽州知府衙門,六神無主的他全然沒有發現自己被盯梢。

幽州城內,最大最豪華的客棧,天字一號房。

南宮雨蝶碧衣墨髮,坐在客房的琴案前,纖纖玉手撥動著琴絃,婉轉纏綿的琴音帶著少女懷春的情絲流淌而出。

一名黑衣武士服的侍衛恭敬地站在她的面前稟告道:“公主,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在路上對你無禮的那位公子在傍晚時分走進幽州知府衙門。屬下還特意打探了一下,最近幽州知府衙門住進了一位貴人,就是北眺國的齊王爺北棠眺。”

“本公主看他氣度不凡,眉宇間隱透著貴氣,很有可能就是北眺齊王北棠燁。你現在立刻飛鴿傳書,告訴皇兄,我到了幽州,暫時會在幽州城住上一段時間。”南宮雨蝶吩咐完後,揮了揮手,那名黑衣侍衛退出了房間。

夜色瀰漫,幽州城外,往東行五十里地的小樹林。

一輛外表普通的馬車在茫茫夜色下奔跑著,只到天黑得實在是看不到半點路,馬車才停了下來。

“姑娘,這天色太黑,老夫實在是沒法趕路,今晚可能要夜宿荒野了。”車伕停下馬車後,微帶歉意地說。

馬車的布簾掀開,陸無雙一身黑色紗裙,頭下戴著一頂黑色的紗帽,緩緩步下馬車。

她周身寒氣繚繞,整個人冷得讓人難以靠近。

摘下頭頂的黑色紗帽,她抬頭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頭頂浩瀚的夜空,烏雲密佈,不見半絲月光和星子。

“也只好如此了,你去拾點柴,晚上升個火。”陸無雙嘆息一聲。

在幽州城知府衙門的時候,她趁著北棠燁煮粥的時間,意念一動,將香草的骨灰罈收入七彩玲瓏鐲後,就換上一套黑色的衣服出了知府衙門,只奔東城門,租了這輛馬車出城東行。

“夜裡涼,姑娘在馬車裡坐一會,老夫現在就去拾點乾柴,升好火再叫姑娘出來。”收了陸無雙十兩銀子的趕車費,車伕客氣地說。

不一會兒,火堆升起,照亮了這方天地。

陸無雙和車伕圍著火堆,吃了一點乾糧後,車伕從馬車上拿下一壺酒,喝了一口,辛辣的酒灌入喉嚨,在身體裡遊走,整個身體都暖和了起來。

酒能壯膽,同時,看著冷漠如冰的陸無雙,車伕的話也多了起來。

“姑娘孤身一人,為何要去越州這樣遠的地方?”

陸無雙低著頭,漆黑的眼睛盯熊熊燃燒的火焰,火光耀進她的眼瞳中,仍然驅不散她眼底的冰冷。她整個人就好像包裹著一層寒冰,不想對任何人敞開心扉。

關心得不到回應,車伕也就不再開口問話。

又坐了一會兒,趕了一天的車,車伕累得直打磕睡,他從馬車裡的儲物箱裡拿出棉被與草蓆,準備在火堆邊開個鋪的時候,沉默的陸無雙說話了。

“老大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