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再出聲。不過,他還是點了下頭。

床上,陸無雙聽到門外的對話,她趕緊穿起鞋子,與北棠燁一起跟著那名白袍男子走出了客棧。

夕陽西下,傍晚時分的沙漠是最美的。

大漠孤煙在晚風的吹拂下,也許並不是直的,可是落日卻一定是圓的。

落日的餘暉洗滌著這片看不到盡頭,無邊的沙漠,不斷地調和著它的濃與淡。

遠遠望去,與天邊掠過的晚霞構成一副美麗而迷人的天然大漠美景。

入鄉隨俗,北棠燁和陸無雙也同樣穿著白色而寬鬆的白袍,就連腦袋也一起罩在白帽之下,抵禦著沙漠的烈日與風沙。他們倆一路默不作聲,跟在那名白袍男子的身後走著。最後走進了鎮上最大的一間石頭屋子。

北棠燁和陸無雙兩人對視了一眼,白日裡打聽死亡谷的時候,偶而聽到鎮上的百姓議論著這間屋子,正是古漠鎮鎮長所住的屋子。

石屋很寬敞,北棠燁和陸無雙走進去之後,那名領路的白袍男子就離開了。石屋裡,坐著一位年過百歲的老人,他鬚髮皆白,歷經風霜的臉龐佈滿了皺紋,眼睛似閉非閉,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袍盤膝坐在石屋中的一塊動物皮毛上。

“坐吧。”老人眼睛睜開,指著石屋裡的另外二塊動物毛皮。

在北棠燁與陸無雙也學著老人盤膝落坐之後,老人就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我是這個鎮子裡的鎮長,大家都叫我古拉老人。”

北棠燁與陸無雙禮貌地問候了一聲古拉老人後,古拉老人打量了拿下帽子的北棠燁與陸無雙一眼,問道:“聽說你們今日一直在鎮上打聽死亡谷的位置。”

北棠燁與陸無雙點點頭。

“古拉老人,為什麼鎮上的人對死亡谷都那麼恐懼?”陸無雙問出心底的好奇。

“死亡谷在古漠鎮是一個禁忌。這件事情得從一百年前說起,曾經鎮上有人誤闖了死亡谷,並且帶回來一塊受到詛咒的石頭。第二天,整個鎮上的人莫名其妙地死了一大半,而那塊奇怪的石頭也就此消失。”回憶起當時的畫面,古拉老人佈滿皺紋的臉龐浮現出痛若的神情。

聽完之後,北棠燁和陸無雙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什麼石頭這麼厲害,一夜之間就能夠讓人失去生命。

“那帶回那塊石頭的人現在還活著嗎?”陸無雙看著神情痛苦的古拉老人,她不但對死亡谷起了好奇之心,更對那塊受到詛咒的石頭起了好奇之心。

“他死了,他就是我的父親。當年發生慘事的時候,我隨著母親回外祖家,躲過一劫,等到從外祖家回來之後,父親已經死去了好幾日。”古拉老人神情痛苦,悲聲道。

“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事。”看著古拉老人渾濁的雙瞳閃爍著淚光,陸無雙十分的歉意。

“沒關係,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很多了。”古拉老人搖搖頭,看著北棠燁,年紀雖大,卻吐詞清晰,一點都不含糊,“小夥子,你扶我起來。”

北棠燁點點頭,站起身走到古拉老人的面前,彎腰攙扶起他。

“扶我走到那間石屋去。”古拉老人指了指石廳中的一個石門,然後又回頭望著站起來的陸無雙,“小姑娘,你也一起進來吧。”

這間石屋沒有窗戶,裡面黑漆漆一片。

“小夥子,去把桌上的燈點燃。”古拉老人從身上摸出一個火摺子交給北棠燁。北棠燁吹燃火摺子,走到桌邊點燃了燭火。

微弱的燭火照亮了這間石屋,石屋內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個矮小的櫃子外,就連睡覺的床都是用一張鋪在地上的獸皮代替,所坐的椅子自然也是又軟又暖和的獸皮。

“小夥子,去把那張獸皮翻過來。”古拉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