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宋弈眉梢微挑,問道,“然後呢,你怎麼做的。”他直覺幼清不會和他說無關緊要的事情,不但如此,她必然有所行動。

幼清就將事情的前後細細告訴了宋弈:“……既然那兩位官員不肯鬆口,那就讓這些女眷去勸說,和自己最親近的人,想必他們心裡也有動容!”

宋弈顯得很意外,她望著幼清,道:“你見到那幾位婦人時,就想到了這件事?”

幼清點了點頭,宋弈就讚賞的看著她,道:“正瞌睡你便送枕頭來了唐朝大宗師。”他輕輕一笑,“我正欲夜裡讓方徊走一趟,用些小法子讓他們在奏疏上簽字。你這個法子好,四兩撥千斤的就解決了我的難題!”

幼清就懷疑的看著他:“真的?一頓又道,“那你能安排她們進大理寺的牢房嗎,要不要我去找姑父幫忙?”

“不用驚動薛大人。”宋弈很認真的道,“晚上你著人去通知她們一早讓她們在大理寺外面等,屆時會有人帶她們進去的!”

幼清鬆了口氣,點頭道:“好!”她應了一聲,立刻喊採芩過來,“你和胡泉走一趟東昇客棧,告訴她們明天卯正在大理寺外面等!”

“是!”採芩應是而去。

幼清又和宋弈商量祖陵案的事情:“要是那幾位大人寫了奏疏檢舉魯直,大理寺重新立案審查,他們會不會有危險?若是魯直不咬出嚴閣老來也就罷了,一旦牽扯出嚴格老,他不會坐以待斃的吧?”

“嗯。”宋弈很驚訝幼清能想的這麼遠,“沒有他的事,他自然會替魯直周旋一二,一旦牽扯出他來,這件事就不會如現在這樣風平浪靜了。”他說著,隔著炕桌凝目望著幼清,柔聲道,“害不害怕?”

她害怕嗎?說實話以前是有的,可是自從知道宋弈的安排和打算後,她就不再害怕了,好像有人給她指明瞭一條路,雖知道前面荊棘密佈,可因為能看得到危險,她反而鎮定下來,而且,這一路她都不是一個人在走,所以越發的淡然從容。

“不害怕!”她很堅定的搖搖頭,“因為看的清楚,所以不害怕!”

宋弈輕輕笑了起來,揉了揉她的發頂,輕聲道:“這才是方幼清,遇事不驚不慌,沉著從容……”

“那有你這樣夸人的。”幼清失笑給宋弈續茶,正好玉雪進來回道,“熱水備好了,老爺,您現在要去梳洗嗎?”

“我安排午膳,你洗好正好用膳。”幼清起身往外走,邊走邊道,“要不要人伺候,我昨天將你買來的幾個丫頭分派了一下,你要是願意就將玉雪還有辛夷安排在你房裡伺候可好?”

宋弈的眉頭幾不可聞的一皺,低眉去看幼清,就見她眼眸清澈明亮不含一絲塵垢,他忽然失笑,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我習慣一個人,不需要人伺候,你不必安排人在我的房裡。”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幼清不勉強他,目送他進了房裡,她和周長貴家的將午膳在宴席室擺好,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宋弈梳洗好換了一件天青色細布長衫,腳上穿的一雙黑緞面闊口單鞋,披著未乾的頭髮從房中走了出來,神色和煦面帶笑容。

院子裡正在做事的小丫頭們都不由自主的停了手中的活計,目光不約而同的落在宋弈的身上……幼清凝眉迎過去,問道:“怎麼不把頭髮絞乾了再出來,若是受風了怎麼辦。”

宋弈眼角微挑,用帶著戲謔的語調回道:“自己絞頭髮不太方便!”

幼清一愣,想了想道:“那你先去房裡。”她說完就吩咐採芩拿幾條幹的帕子來,隨即跟著宋弈進了宴席室,指著羅漢床和宋弈道,“我幫你絞頭髮!”

宋弈就真的乖乖的在羅漢床上坐了下來,等著幼清給她絞頭髮,幼清失笑走過去拿著梳子一點一點給他順著頭髮,又用帕子細細絞著……兩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