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暄選了個東方鏡打野,簡落對這一把感興趣,站起身默默地把椅子拉近了些:「我能看你玩嗎?」

梁暄看了他一眼,簡落向他保證:「我只看一把,看完我就回去休息。」

簡落生病時的臉色蒼白,唇色卻異常地紅潤,是個不正常的紅,眼裡有些哀求的神色,看著比平時更乖巧,但少了那份朝氣。

梁暄沒出聲,簡落覺得他答應了就呆在他身邊觀戰。

梁暄雖然主玩輔助,但玩起打野位異常的熟練,甚至還有些強勁,他和原野的配合更是比他來得默契,中野聯動在峽谷裡無人能敵。

簡落聽著手機裡傳來擊殺通報聲,而他的注意力放在了操控螢幕的手指上。

他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手控,但他覺得梁暄的手非常好看,18年來見過最好的手,沒有之一。

直到螢幕黑屏,簡落的注意才放回遊戲上。

梁暄的操作很流暢,東方鏡的技能被他用得熟練,簡落在上面還看出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文易也喜歡這樣操作,打完龍習慣性地去對方野區蹲人,儘管對面沒人會從那裡經過,但總習慣性用技能穿過龍坑到對面野區草叢。

簡落玩瑤的時候會提前騎在他身上,跟著他一起蹲。

每個人都有小習慣,比如他就喜歡打完龍帶一波上路兵線,在上路開團戰。

簡落仔細想了想,可能是碰巧,梁暄又不是經常玩打野,偶爾一次而已。

十五分鐘,手機傳來「victory」的音效,梁暄贏下遊戲。

返回結算頁面的時候簡落把手機拿回來,然後站起來跟梁暄說:「我回去休息了。」

梁暄叫住了他:「把桌子上的熱水壺帶回去。」

簡落在桌上看到了一個嶄新的熱水壺還有一個保溫杯。

他過去拿的時候聽到一遇說:「我哥對你好吧,怕酒店裡的熱水壺不乾淨叫抱腿買回來的,一開始我給你選了個粉紅保溫杯,我覺得你肯定會喜歡,誰知道他沒貨給我換了個藍色的。」

簡落低頭看了一眼一遇的手機,開口:「再見。」

話音剛落,遊戲裡一遇的魯班大師躲在塔下猥瑣發育被對面上野中越塔強殺。

「我去,對面不講武德……」

在一遇的罵聲下,簡落捧著熱水壺和保溫杯離開了房間。

回到房間簡落先煲了一壺熱水,然後拿出手機開啟剛剛那局遊戲的結算頁面,點了一下底部的儲存回放然後才退出遊戲。

感冒藥的藥效逐漸猛烈,簡落有些扛不住,把房間裡的溫度調高了點上床休息。

聞著淡淡的藥膏味簡落的眼皮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足足睡了五個多小時。

一覺醒來頭似乎更痛了,脖子更動不了。

怎麼越睡感冒越重。

力哥發微信說給他點了粥放在門口,發資訊時間是五分鐘前,簡落出去拿外賣粥還是熱乎的。

吃了熱乎乎的粥簡落總算出了點汗,撕了脖子上的藥膏拿著衣服去洗澡。

出來之後他就窩在床上研究下午梁暄玩的那局東方鏡,除了那個進對面草叢蹲人的習慣之外似乎沒什麼一樣的地方。

可能真的是碰巧。

文易和梁暄的聲音是不一樣,這是他確定的,一個比較低沉說起話來比較慵懶,偶爾還會跟他開小玩笑,一個低沉中帶著平靜,很多時候都是嚴肅。

在他眼裡,這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簡落又將這局遊戲看了幾遍,嗯,他確定了,文易就是文易,梁暄就是梁暄。

他放下了這個疑惑後開始自己復盤前一天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