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泱突然厲聲道,嚇得小丫鬟一個激靈,護在莘容身前就要與她拼命:“王妃憑什麼這麼說我們小姐?我們小姐為將軍受了多少苦?你不過佔了個好的出身,憑什麼享福的是你?”

莘容斥道:“哪輪得到你來說話?”

“嫂子莫和丫鬟置氣,她的話,何嘗不是嫂子的心裡話?”

莘容不卑不亢道:“你要如何才肯滿意?”

衛泱拿著一把圓扇自顧自扇著涼風,“嫂子既然有孕,想必也清楚為人母的心思。不論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我都不想他威脅到我的兒子。”

莘容聽了這話,沉默不語。

徐勝已經命人端來了藥。

衛泱道:“總會有些痛的。”

小丫鬟這才明白衛泱送來的是滑胎藥,就要上前去奪,卻被衛泱帶來的人攔住。

莘容這才抬眼,對上衛泱平常的目光,不卑不亢道:“原以為公主既為人母,會更仁慈寬厚。”

“我可以對任何人仁慈,當然,要搶我夫君的人除外。”

莘容笑道:“公主所恃不過阿湛的寵愛。”

說罷,便親手接過藥,訣別似地要飲下。

衛泱在心底冷笑,因她曾也被人以落胎藥相逼,再清楚不過懷有心愛之人的孩子對一個女子而言是什麼意義。

只是莘容沒能喝罷那碗藥,就被人奪取瓷碗,摔碎在地上。

“衛泱,你他媽什麼時候才能信老子一回?”

炎炎夏日,那男子激動地肌肉都噴張,臂部如山巒此起彼伏。

衛泱嗔怪似的看他一眼:“何時不信過你了?”

慕湛恨不得現在就堵住她那一張嘴,叫她消停些,畢竟在舊情人面前,真怕她半點臉面都不給自己。

莘容適時勸道:“阿湛,我無事的,公主並未逼我。”

一個女人已經夠煩!

慕湛一把將衛泱扛上肩頭,衛泱氣血倒流入腦,頭疼欲裂了,伸手不斷敲打那男人的背脊,只聽他話裡都帶著不耐煩:“給老子安靜點!”

她一下子沒了動靜,這回卻是慕湛怕了,又撫慰一句:“有話留著回去再罵。”

莘容看在眼裡,哪裡還有希冀?慕湛這一來,是將她的活路都斷掉。

他眼裡只有那個人了,一眼都不多看自己。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日那個為她爬上屋頂的少年。

她苦笑,原來這麼多年不過是她自己的獨角戲。

她對著丫鬟道:“再熬上一帖藥來。”

衛泱被塞進馬車,惱恨慕湛的粗魯,他連靠近都不許。

“沒見過你這樣得理不饒人的丫頭!”

“你當著她的面罵我時就不該指望我給你好臉色看。”衛泱理了理衣裳,語氣是毫不在乎。

她終於悟道男女相處之道,在乎更多的人總是輸的更慘。

“那你現在可信了莘容肚子裡的種不是爺的?”

衛泱深諳以莘容的性子,若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慕湛的定不會喝那滑胎藥。若莘容喝了,那此事就會成為她與慕湛夫妻二人間一道過不去的坎兒,慕湛會對莘容愧疚,而認為衛泱已開始慢慢變得歹毒,正好驗證她是存心膈應衛泱的。

很顯然,莘容一心撲在慕湛身上,而忘了注意那些細節上的事。

比如母親是不會捨棄自己的孩子的。

慕湛給衛泱扇著風,她的火氣這才消去,由他手上奪取扇子:“手上還有傷呢。”

她才示軟,如給了鼓勵的訊號,慕湛微用力度就將她攬入懷裡面,長臂緊緊箍著她的肩,“那時。。。我應當陪在你身邊的。”

衛泱意會,他指的是她當年被逼落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