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到了什麼,陸宣忽然抬頭道:“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阿史那清烈走近她,手放在了她的頭髮上,輕撫那柔軟如瀑的青絲,良久道:“你說。”

“你是不是……是不是故意放走他的?”陸宣問得小心翼翼。大多數時候她不太喜歡揣測別人的心意,總覺得這是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說的太準,讓人心生忌憚;說的太不準,又顯得自己白痴。可是不問的話,又覺得心裡堵的慌,畢竟放走的男人是朝廷的欽犯。

阿史那清烈很久沒有說話,似乎是預設了。

“為什麼?”陸宣問。這話出口,她有些後悔了,看著他驟然變色的臉上交織著痛苦和無奈。

“算了,當我沒問。”陸宣立刻說,後退離開他身邊,招呼不遠處的小廝道:“把這陷阱填了吧。”

阿史那清烈轉身順著迴廊走了,陸宣回頭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嘆了口氣,回過頭處理手邊的事情。

“陸大人,單藍堂在雲州地界肆無忌憚的出現,還衝擊官府宅院,擒賊不力,你可知罪?男人一臉冷漠坐在大堂之上,聲音淡淡,聽在當事人的耳中卻如雷擊。

陸輝國嚇了一跳,趕緊跪下請罪。

“陸大人,其實我家主子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聽說你有個女兒,如果能嫁給我家王爺,那成了一家人了,自然另當別論。”阿拓上前一步說。

女兒?陸輝國沒有敢吱聲,自己膝下僅有一個十二歲的兒子,哪裡有什麼女兒,他腦筋飛快轉動,卻不知其意何在?

他抬頭求救似的看著阿拓。

阿拓拿出一頁黃紙遞給他,上面是一個女人的生辰八字及姓名。

陸輝國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心裡又喜又憂,好半天沒有出聲。

“陸大人的官職雖然是雲州太守,但俸祿及前程還是五品吧,就不想挪動挪動?這好事別人家還求不來呢,令郎將來有姐姐照顧,前途可是無量的。”阿拓接著道。

阿史那清烈沉默著,臉上看不出喜憂。

“是,下官立刻照辦。”陸輝國派人請來師爺,正式將陸宣納入雲州城的戶籍,落在了自己的名下。

“過幾日就是黃道吉日,你就親自送女進忽瑪城吧,聘禮明日就會送來。”阿史那清烈揮揮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陸宣好半晌沒有說話,周圍的丫頭們已經改口叫她大小姐。

“我好像還沒有答應嫁給你吧。”陸宣有些悶悶地。

阿史那清烈一把抱過她,她掙扎無果,只好被他摟在腿上,聽著這個男人在她耳邊說:“你的身子我看過,你的唇我吻過,還想要更多的證明嗎……”,他眼神幽暗,不正經的眼神又掃過她的身子,然後宣佈,“你只能屬於我,也只能嫁給我。”

“你好霸道!”陸宣忍不住掙扎。

“宣宣——,他喊她的小名,貼在她的耳邊:“我不是對誰都這樣霸道的,懂嗎?”

他抬起她的小下巴。

“……懂……”,她顫抖了一下,勉強出口。

阿史那清烈笑了,她很少看他笑,有種傻眼的感覺。

不過想到了什麼,她又囁嚅地道:“那你幹嘛弄這一出來,你嫌棄我出身低,曾經是個奴隸……”陸宣心頭有些小小的陰影。

“我怎麼會嫌棄你,我怕你嫌棄自己,不敢嫁給我,我怕你跑掉,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看你還能跑到哪裡去?”阿史那清烈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無限憐愛。

陸宣震驚地看著他,她這點小心思,竟被他看個通透,她鼻子一酸,趕緊低下頭,忽然有淚從眼角滑落下來。

阿史那清烈握著她的手:“關於咱倆的婚事我已經請旨了,很快就會下來,過幾天就是黃道吉日,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