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底的江南,陰雨綿綿,這讓本就人口不多的江南小城J市,更顯得陰冷、空曠。 晚上10點多,第三醫院急診科,完全是另外一幅景象。 一位老人坐在輪椅上,身邊蹲著年輕的男醫生,不停勸他住院治療;另一邊是5位酒鬼,相互攙扶著準備洗胃;還有發燒陷入昏迷的小女孩,被4個家長圍著輸液…… 此時,一輛救護車呼嘯著停到急診科門口。急診科裡早已做好準備的醫護人員,推著輪床衝出去,飛快的將病人從車上抬到輪床上。 男病人年紀不大,渾身是血,眼睛半開、不停呻吟。 “什麼情況?”中年女醫生小跑著迎上急問。 隨車急救員迅速說道:“病人,男,21歲,被汽車撞了。血壓169/95,心跳143,心動過速。胸腹部有撕裂傷,傷口出血。已經給了300毫升生理鹽水。” “精神狀態?”女醫生追問。 “清醒。”急救員忙答。 女醫生邊快速檢查病人,邊吩咐身旁護士:“撕裂傷很嚴重,需要縫合。胸部、腹部拍片。檢查有沒氣胸,做心電圖,看看心臟有沒受傷。通知家屬。” 迎面另一位護士衝上來,急道:“潘醫生,剛才那個獨居老人,突然胸痛、暈厥,可能心梗。” 潘醫生又轉身跑進監護室。監護室裡的實習醫生見潘醫生進來,緊張的彙報:“病人出現舒張早期雜音。血壓210/170……” “這麼高?動脈破裂了?”潘醫生接過這位病人。 “我覺得……”實習醫生不太有自信的看了眼潘醫生,搖頭道:“沒有。” “紅細胞比容?”潘醫生追問。 “0.45。”實習醫生道。 “好,那就沒出血。”潘醫生點頭,“先把血壓降下來,靜推3.5毫克艾司洛爾。做心超。” 實習醫生有了主心骨,迅速行動起來。 每個急診的夜晚,都不平靜,只是每一位急診科的醫護人員,早已習慣了這樣緊張的節奏。 但對潘雯錦潘醫生來說,這份工作倒成了她至今單身的主因。既然如此,與其委曲求全,不如獨自美麗,至少潘雯錦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不想改變。 上午9點半,原本8點下班的潘雯錦終於完成交班,離開醫院。此時的急診科,仍與往常一樣忙碌。 半小時後,又一輛救護車駛急停在急診科門外。 “我不去!不去!”50多歲的男病人捂著高高隆起的腹部,痛的喘著粗氣、渾身冷汗,用盡全力抗拒著醫護人員的檢查。 “不要想太多,先救命。命沒了,錢就沒用了。”急救員急了。 這位病人在工地打工,之前因為昏迷,必須要家屬隨車,包工頭隨手指定了一名工友跟來。但這位工友不僅一問三不知,還木訥的什麼安慰的話都不會說。導致到目前,連最基礎的檢查都沒做。 車門開了,上來一名護工,準備抬病人下車。 男病人無力的揮著手,不停喊著:“不、不不!這是哪裡?你是誰?我不去!”感覺有些意識不清,但還在反抗著。 “這是市三醫院!我們都是救你的人!”急救員急著答,看病人的樣子應該是撐不住了。 “什麼情況?”遲遲不見病人下車,急診科新來的男醫生丁偉小跑著過來。 “肚子痛、有血便、之前昏迷,上車後暫時清醒。抗拒檢查。”急救員答道。 病人像是舒了口氣,不再掙扎,撕聲力竭的大喊:“叫潘醫生來!她知道,快!” 丁偉嚇了跳,“潘雯錦潘醫生?” “三院急診潘雯錦。”病人像是用完了最後的力氣,終於暈了過去。 等潘雯錦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已是一個小時後。剛進門,分診的護士就衝著她道:“潘醫生,重症監護室。” “好。”潘雯錦點頭,走進監護室。 監護室裡,已經有三、四名醫生圍著電腦,壓著聲音激烈討論。 “什麼情況?”潘雯錦沒換衣服就走了上去。 丁偉鬆了口氣,“潘醫生,這個叫張二軍的,是不是你的病人?還有,他的片子很奇怪,肚子裡全是結石……” “我覺得不是結石,不可能長滿整個胸腔、腹腔,而血、尿等各項指標又都正常。我建議馬上轉院,去省裡,我們可能……”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