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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躺在柔軟的錦被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歐陽丐態度轉變的過分怪異,可是也實在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原因。恩潮紛飛之時,一陣飄渺的簫聲傳了過來。
簫聲迴旋婉轉,優雅低緩,纏綿悱惻。夾雜在海浪聲中,極是悠揚動聽。
瑟瑟凝神聆聽著,再沒料到,在船上也能聽到如此纏綿動聽的簫音。這清越的簫聲,倒是和明春水當日的簫音有和分像。
這簫聲纏綿悱惻,倒是和明春水當日的簫音有幾分像。
只是,明春水怎麼可能在這船上呢,瑟瑟飄渺的笑了笑。
絕對不是他!
記得當日,明春水的簫聲中透著孤高殺伐之意,而此時的簫聲,竟是透著一絲纏綿失落的意味。
簫聲繚繞,如絲一般纏繞住瑟瑟的心,勾起了心中千種滋味。
瑟瑟就在纏綿的簫聲中,緩緩入眠。
夜漸漸深了,一抹月白色的影子無聲無息出現在瑟瑟床前,飄逸清淡的好似窗外那抹月色。
他手中輕執一管洞簫,臉上帶著溼潤的白玉面具。他的視線透過面具,從瑟瑟沉睡的臉上一寸寸掠過,她的睡顏,很美很恬靜。只是,黛眉卻微蹙,似乎有什麼解不開的鬱結。
他墨黑的眼瞳一滯,伸出手,想要撫平她眉間的鬱結,卻在伸出手後,又緩緩收了回來。
寬大的白袖微垂,好似雲朵一般輕飄。
“我欠你的,就用這一戰來還吧,此後你我互不相欠,便是陌路了。”他淡淡低喃道。
他會助她收復海盜,他會保她平安。
瑟瑟睡眠一向很輕,何況又是習武之人,就算聽不到聲音,她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異樣。
她忽然睜開眼睛,看到一抹淡淡的白好似月色般從窗子裡飄出。
瑟瑟顰眉,再眨眼看,窗前只有清澈的月色,莫非是她的錯覺,只不過是月色明亮的緣故?
窗子敞開著的,幽冷的夜風灌了進來,將帳慢吹得悠悠盪盪。她記得,睡前明明是關了窗子的,怎地又開了。
瑟瑟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窗外只是無邊無際的大海在咆哮著。
不可能有人會從這裡躍出去,否則,豈不是跳至海里。
瑟瑟笑了笑,將窗子重新關好。
窗下,一抹月白色的影子趴在船壁上,待她關好窗戶後,縱身躍起,準確無誤地躍到了瑟瑟隔壁的房間內。
*
轉眼間,已經在海上漂了十多日。
原以為歐陽丐的大船縱然速度不算極快,但也應當比她們原先那隻“銀蛟號”要快的多吧,但是,令瑟瑟詫異的是,這船的速度還不如“銀蛟號”。行了十多日,到“水龍島”的航程也不過才行了一半。
瑟瑟嫌船行的慢,不知卻還有人嫌快的。
歐陽丐就是那個嫌船行的快的人。
他負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走去走來,不一會便將旁邊坐在臥榻上喝茶的不釵和墜子轉暈了。
“歐陽丐,別轉了,再轉我們就暈船了。”小釵的聲音輕柔地傳來。
歐陽丐頓住腳步,回首望著她們,凝眉道:“你們兩個小丫頭,心裡到底有沒有主子。你看看,船都快到水龍島了,樓主和江姑娘還不曾見過面。”
墜子清冷的聲音淡淡傳來:“你急的什麼,我看啊,樓主目前對江姑娘,可不是那種感情!他心裡還惦著那朵雪蓮呢。”
歐陽丐皺了皺眉,挫敗地長嘆一口氣。
“有件事,你們兩個可能都不知道。”小釵躊躇片刻,猶豫著開口。
“何事?”墜子和歐陽丐問道。
“樓主和這個江姑娘,其實……”小釵頓了一下,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