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殷毫不猶豫答應,大學四年和舍友處得很好,只是畢業後大家都有事要忙,海城就這麼大,也可以隔得很遠,彼此就沒有怎麼聯絡了。舍長是本地人,去外地發展,現在又回到了老家。

第二天晚上,謝殷來到約好的地方。

推開包廂門,三個人都已經在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易涵。

謝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沒想到他會在。不過轉念一想,舍友都知道他們以前關係好,卻不知道有過一段,只當他們是比較要好的朋友,否則也不會叫他來,徒增尷尬。

“二哥,你遲到了三分鐘。”老三倒了一杯酒,笑嘻嘻地要他喝。

謝殷接過酒,“是我錯,喝一杯行不行?”

老大說:“不行,三杯。”

謝殷嘆氣,“你們鬥地主啊?”

老四一直作壁上觀,聽了這話噗嗤笑了:“可不是地主嗎謝大老闆。”

謝殷大學學的歷史,說小時候的夢想是當老師,乾脆以後去當老師。他沒提起過自己家的背景,舍友也沒有問起,結果說要當老師的人畢業後直接當了老總,他們才知道謝殷是什麼來歷。

謝殷辯解道:“我確實是想做個紈絝子弟,結果身為獨子,老爸不允許。”

老大幽幽地說:“得了便宜還賣乖。”

謝殷賤賤一笑:“咬我啊?”

從小謝殷耳聞目染,對管理公司一套有基本瞭解,被趕鴨子上架的時候硬著頭皮兢兢業業地做了兩年才得心應手。謝老爹財大氣粗地表示過,垮了沒關係,還有他撐著。

四個人聊了幾句,幾年未見的隔閡就消失了。易涵一直安靜地坐在一邊,聽他們說話也不開口。好半天老四才注意到他,問道:“易涵怎麼不說話?”

易涵勉強笑了一下,“沒關係,我聽你們說就好。”

老四和他不熟悉,聊不起來,只是說:“你以前和二哥關係最好,要麼和他聊聊?”

易涵笑容更加勉強,差點掛不住,“不了。”

老四對他這種性格應付不來,匆匆說了兩句就不再搭理他。人是老三叫的,和他沒關係。

老三以為他和謝殷關係還不錯,就問了易涵來不來,易涵一口答應下來,但這次一看,他們倆關係早已今非昔比,老三也有點後悔。

謝殷眼神都沒偏一下,和昔日的好兄弟喝酒聊天。

最後除了易涵,所有人都喝多了。

謝殷搖搖晃晃站起來,易涵忙上前扶了他一把,“你能走嗎?”

醉酒後謝殷的態度軟化了很多,搖搖頭說:“不能走了。”頓了頓,他又說:“我找人來接。”

易涵咬咬唇,“我送你回去吧?”

“不麻煩你了。”包廂門不知什麼時候開了,走進來一個男人,攬著謝殷的肩膀,把他摟在懷裡後禮節性地笑了笑,“我來帶他回家。”

易涵心裡咯噔一下,“你是?”

謝殷靠在他懷裡,歪著頭,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臉頰,蕭祈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對易涵說:“我是他男人。”

易涵瞪大眼,這個男人很強勢,難以想象他居於下位的樣子,那謝殷也不像……他總覺得三觀受到了衝擊。

蕭祈冷下了臉,對他說:“請你以後不要再找他。”

易涵沒有答話,不用他說,恐怕他也不會再找謝殷了。

蕭祈開了幾間房,把喝的爛醉的三個人一一安頓好。他回頭,謝殷站在他身後,安靜地等著他。

謝殷問:“好了嗎?”

蕭祈溫柔道:“好了,回去吧。”

像上次那樣,蕭祈幫謝殷洗了澡,讓他躺好。這次謝殷聽話很多,沒有像那次一言不合就掉眼淚,順從地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