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優曇並不認識白照巫,對於自己正在沐浴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陌生人,左優曇顯然有些吃驚,不過當他看到師映川與對方很是熟稔隨意的態度,就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不錯,但左優曇因為容貌極美、時常遭人覬覦的緣故,一向除了師映川之外,從來不在其他人面前□身體,於是略微遲疑了一下,便索性緩緩沉入水中,消失不見,再也沒有露出水面,師映川見了,也由著他去,並不擔心什麼,左優曇身上有鮫人血脈,誰聽說過鮫人會在水下窒息?

“上次不是說了麼,有時間可以一起聚一聚,今晚閒來無事,所以就打算來找你喝酒聊天,怎麼,莫非不歡迎?”白照巫笑道,他向師映川眨了眨眼,做出一個曖昧的表情:“唔,看來是我打擾了你的好事?難怪不受歡迎……”

“打擾什麼好事!”師映川啼笑皆非,不由得笑罵了一句:“以為我像你麼?”白照巫輕笑一聲,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扇子,慢慢搖著,嘖聲道:“剛才你身邊那人果然是個絕代佳人,應該就是前魏國太子左優曇罷?與師家師遠塵並稱雙絕的美男子,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上回你身邊不要人服侍,原來是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師映川聽了,覺得有點好笑,便揶揄道:“怎麼,莫非你看上我白虹宮的人了麼?只怕這可行不通,他一向都對男人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最厭的就是龍陽之事。”

“我什麼時候說我想要這魏太子了?雖然是絕色不假,不過你也知道的,我向來只喜歡不超過十五六歲的美少年,這鮫人太子的年紀可是明顯超過許多了,已經不符合我的要求。”白照巫侃侃而談,他相貌俊美,儀表風流,此刻手搖摺扇,說不盡的倜儻瀟灑,若說在平時,白照巫雖然身上有一種似乎很容易親近的不羈之態,但又不乏與其它人保持距離的不可逾越氣勢,而眼下在這裡,這些感覺就消失了,兩個人就像是普通人之間的好友相聚一般,說說笑笑,這其實並不是說白照巫多麼勢利,而是像他們這樣的人確實很難與普通人交朋結友,即使自己不在意,但對方卻是很難用平常心來對待的,所以當結識了師映川這個不但說話脾氣對味兒,身份地位也極高的朋友時,白照巫自己也是頗為歡喜的。

夜空中星辰遍佈,散發著柔和而明亮的光,給大地帶來一片寧靜幽深的感覺,兩人說話之際,師映川已經走上岸來,他拾起衣裳穿了,隨手挽起溼漉漉的頭髮用簪子固定,對白照巫說道:“你上回買的那個美人呢?怎麼不在溫柔鄉里享受,倒跑來我這兒了?”白照巫不以為然地一笑,用扇子輕輕一敲手心,說道:“你是在問那個人麼?但是他又算得了什麼呢?我不否認他是個漂亮的孩子,但是別的不說,到目前為止,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真正讓我動心的美人了,當然,剛才的鮫人太子不算,所以就憑這點,我今天就已經不虛此行了。”

眼見白照巫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師映川一時間啼笑皆非,道:“你這要求還真夠高的,那麼,你以前莫非也沒見過讓你驚豔的美人?”白照巫笑道:“美人自然有很多,但究竟是否真的美麗,唯一的判斷標準就是能不能讓我心動,這世上的美人何止萬千,甚至也有可能存在比剛才的鮫人太子還要風華絕代的人物,但是如果不能讓我心動,那麼就毫無價值。”

白照巫的語氣之中微帶著淡淡的遺憾與漫不經心:“我修的乃是情之道,欲之道,所以極於情,極於欲,一切愛‘欲都不過是過眼煙雲,重要的只是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愛與欲統統不過是遊戲而已,對於其中產生的快‘感只需體味玩賞,不可沉迷。”說著,忽然一拉師映川的衣袖,向不遠處的宅子走去,一面笑道:“走罷,這裡可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莫非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總應該請我喝酒才是。”師映川亦笑:“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好,我這裡還有些不錯的佳釀,這就請